“她死了——为什么要这么残酷!”
“是挺残酷的,但哪三个医生好像已经尽全力抢救了,可她终归还是没有活下去,还是死了。”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真tm让人受不了。”
“谁说不是呢!”
“为什么?为什么?这叫什么事啊?!真tm的见鬼!”
“的确是残忍之极。”
“老天无眼啊,今天竟然还是个好天气!”
“哎,能有什么办法呢!”
……
“没有把她救活,庸医,我看三个都是吃干饭的庸医。”
“恕我直言,凭什么我们都死了,她就不可以死啊?她比我们的命精贵,还是因为她年轻貌美如花?”
“说话恶毒的妇人,你能问出这种话来,应该祝贺你,证明你一点都死得不冤,因为你早就该死了。”
“呸,老东西,我看你才早该死了……”
“妇人,你别跟条母疯狗似的。”
“你这条老公狗,撒尿是不是都要安装个马达了?她又不是你情人,也不是你闺女,你这么帮一个死女孩说话,我呸!”
“别乱呸,这儿不是你撒泼耍辣的地方,对一个刚刚逝去和夭折的生命,请你保持点儿尊重!”
“行了,别吵嚷了,大家都这状况了,能不能都闭嘴少说两句。”
“狗屁的尊重,淡吃萝卜咸操心……”
“哼,撒泼耍辣的无德妇女,懒得理你。”
……
“医生不是已经赶到了吗?她怎么就没坚持挺住啊!”
“是伤得太严重了吧。”
“可也没见她有什么外伤,又没有缺胳膊少腿,看上去人也完好无损,怎么就硬是没抢救过来,真荒谬绝伦!”
“你不会认为这是医生的错吧?”
“当然不,我可没这么说,都亲眼见证了,三个医生已经尽职尽责了。”
“现在终于明白了,人之生命,原来是如此之轻如鸿毛,原来是如此之脆弱。”
……
“md,又一盏生命之火熄灭了。”
“你是说,她已经死了吗?”
“是的,没见那个短发女护士脱下自己的白大褂盖到了她身上吗?那是对不幸死亡的生命表示最后的尊重……她确实已经死了!”
“我以为医生是想让她先睡一会儿,随后救护车会把她送往医院呢!”
“现在她再也不需要医生,也不需要救护车了。”
“真替年轻女孩感到遗憾,同时也替抢救她的医生感到遗憾。”
“那是不是同时也替自己的不幸,也感到遗憾呢?”
“当然,能不感到遗憾吗?!”
……
“天哪,她就这样也死了?!”
“很遗憾,看到俩警察把她从车上弄出来时,以为她比我们幸运,还能活着,继续享受活着的美好。”
“哎!”
“现在想想,活着能在阳光下走着,哪怕就只是散散步,活着能在风雨飘摇中、能在刺骨和凛冽的寒风中爱着,就算每天都有磨难和痛苦,而只要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
“可惜她还是死了,我们都死了,希望也死了。”
“野百合只要生命尚存,迟早也会有属于它自己的春天,可惜她如此年轻,就这样和属于她的春天失之交臂了……像我这样快到迟暮之年的人,这场车祸注定了要让我意外身亡且又无可扭转,身亡也就身亡了,可她毕竟西湖三月中,还刚步入花一样的年纪哦!”
“能有什么办法呢?不幸面前,不分长幼。”
“说来,人生之中,也只有这一点人人平等,而且平等得近乎残忍至极。”
“言之有理。”
……
“现在……我是说现在,那女孩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个……当然,毋庸置疑啊!”
“那你觉得,接下来,她会不会也到这个诡异空间来报到?”
“这……这个,不太可能吧。”
“就以现在咱们亲身经历和亲眼目睹到的情况来看,我倒是认为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而是一切皆有可能。”
“啊?我说,你可别吓我,我可胆小了。”
“呵呵——我真服了你!咱们现在都tm变为吓人的鬼了好不好,还有什么可怕的。”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胆小——不是还有胆小鬼一说吗?”
“没错,我身旁就站着一胆小鬼。”
“可我还是不敢想象,没看见她就好端端躺在哪儿吗?这样的想法也太逆天了。”
“正因为这一切太逆天了,所以我才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相信人有灵魂,人就算肉身死了,灵魂依然活着,不过是换一个空间,或者说换一种形式存在?”
“换做以前,我肯定不相信,认为这太荒谬了。可是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不是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吗?这一切都被颠覆了,让我愈发相信,一切真的皆有可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好,那咱俩就眼睁睁看着,拭目而待。”
“没有问题,而且不用你提议,为了证明我心中所疑到底是不是完全正确,我也要亲自眼睁睁盯着查验出一个结果。”
……
“噢,天哪?不……不!夏月,夏月,夏月……我的姐姐啊!?”
这极其悲呛的哭喊声仿佛在喉咙里被堵了很久很久,抑或被积压在胸腔里一闷再闷,这时终于堵也堵不住,闷得不爆裂开来都不可能,突然迸发了出来,响彻整个诡异空间,迫使所有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