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要将人一族杀光?”
申公豹理所当然道:“我见大王在追姜氏族人,恰巧我有个对头跟他们一边, 如此目的一致,贫道又助人为乐,便将人杀了。”
殷守深吸一口气,忽的心中一动, 有所感应,便皱眉看他,问:“道长可是拿了在下的剑?”
申公豹往后背一摸,发现灭魂果真又在金鸣颤抖,便将那剑拿了出来,问:“将军怎会有此剑?”
殷守说:“有幸得一名仙道所赠。”
申公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将军当好好珍惜,此剑大有来头,莫要辜负。”
灭魂与殷守有所感知,如此挨近殷守,便是抖得更甚,仿佛要长几条手腿扑向他似的,申公豹的双手被灭魂鸣得发麻,他用力一握按,定睛将灭魂一看,眼中金色暗光流转,待灭魂稍稍安静,他又说:“怪了。”
殷守刚想问‘怎么怪了’,申公豹却突然将灭魂放在殷守怀里,只见那剑一挨近殷守便老老实实的沉了下来,半分也不再动弹。
申公豹盯住殷守,他瞳孔呈暗金色,在日光底下透亮更甚,如一只野兽般眯起眼眸。
他伸出二指,刚想去碰殷守额头,便听背后有马蹄铿锵之声响起。
只听纣王遥声一喊,申公豹手指一顿,往后一看,望见纣王骑一匹汗血宝马,狂奔而来!
只是两息便是狠狠将马一勒,那马蹄声响戛然而止,纣王翻身下马立刻跑了过来!
他见殷守倒在地上,浑身是伤,脸色苍白如纸,便心焦急忙问道:“如何了?还好么?”
殷守扯了扯嘴角,只说:“无碍,有劳大王过来了。”
纣王看住他,用手将他一扶,殷守‘嘶’的一声疼得呻呤,纣王立马将他轻放,愧道:“孤忘了,你双臂被卸下了。”
殷守只说:“末将双臂被卸,着实不便,大王会接吗?”
申公豹这时捞起袖子过来,只说:“贫道会接!”
纣王瞧了申公豹一眼,摸了摸殷守的臂膀,看他说:“孤常年征战,怎的不会?有些疼,你忍着。”
殷守笑道:“吾乃是战将,此等疼痛,时常要有的,大王尽管放手来接。”
纣王将他铠甲小心翼翼脱下,袖袍撩起,屏息按住他臂膀,用力一正,只听那骨头‘咯’的一声,殷守忍不住痛喊出声,左边臂膀终于回了正位!
“孤太用力了。”纣王见他疼得脸色发白,安抚道:“阿守且再忍耐。”
随即又如法炮制的将他右手掰正。
殷守深吸一口气,他已经疼出冷汗了,背上的伤口经此一大动,又开始流血,浑身上下的细伤皆是疼得发颤。
纣王已看出他不适,慢慢见他扶起一看,惊道:“怎会有如此多血?”
只见殷守背后那伤裂开,鲜血又流了出来,纣王恨道:“那姜文焕果真心狠手辣,孤若是再见,必然将他碎尸万段!”
殷守见他如此,只得说道:“不碍事。”
殷守慢慢站起,纣王赶紧将他扶住:“快些回去给你治伤!”
申公豹看殷守那伤,便与纣王说:“将军此伤严重,需得立马治疗,眼下我等皆不带伤药,时间紧迫,大王不如令贫道带将军先行一步,贫道坐骑虽是头蛮虎,却也是快了些许。”
纣王见他说得有理,便点头道:“有劳道长,请快些送阿守回去!”
殷守却一手紧抓住纣王战袍,一手握住灭魂,只看纣王说:“末将并无大碍,大王带我。”
纣王一怔,只见殷守直直看他,仿佛有话要说,又看殷守那伤,沉思片刻才点头:“阿守与我一道。”末了又看申公豹:“道长好心孤已明了。”
申公豹金色眼眸一转,显出笑意:“如此,贫道便先行一步。”
殷守与纣王同骑一马,因殷守身上有伤,纣王怕行得太快又给他睁裂了伤口,便只慢跑。
殷守背靠着他,略显虚弱,望见前头一片广阔,他茫茫看了会,问道:“大王为何要杀姜氏一族满门?”
纣王:“阿守怎的如此问?向来胜王败寇,主将皆要斩杀,才能得奴隶,不然怎的?”
“姜氏东鲁拥兵百万,大王得了多少奴隶?”
纣王:“祁阳杀得只有二十万,于太京杀光姜氏后又得了二十万,此回乃是大获全胜!”
“余下将兵在何处?”
纣王:“太京赵氏迅速掌了兵,但如此也是无可奈何,诸侯着实太多,揽尽强兵非一日可成。”
殷守眼珠一颤,只说:“大王未曾想过掌他姜氏百万大兵,令姜氏入朝歌为臣?”
纣王静默片刻,才说:“阿守是在恼孤灭了姜氏满门?”
殷守不说话,纣王又说:“孤听窦容说起,你立誓不杀东鲁平民,不杀缴械降兵,不进城抢掠,又与姜文焕讲说许久,是也不是?”
殷守点头,纣王又说:“你立了此誓,孤也不曾驳你,也命人照做,但是阿守,为将为君不可太过仁善。”
“人心并非皆是相当,你劝姜文焕交兵入朝为内服,削三公之号,必然要保他姜氏,然姜氏人人得保,心思又各不相同,即使姜文焕立誓效忠,他那一族人早已心怀叵测,又怎不起事端?他举旗谋反乃是其一,勾结朝臣后妃乃是其二,气通各大诸侯乃是其三,如此大逆不道丧心窃国,若是不杀,怎正人心?况且,姜文焕这贼人,又岂是善茬?!”纣王带一股戾气:“四方诸侯从来蠢蠢欲动,此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