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不怀好意地刚刚凑近,就被门口一声颤抖的“老爷”惊地退了几分。
姜怀弈气急败坏地看着跪伏在面前不知所措的家仆祥瑞,语气冷厉,“什么事?”
祥瑞知道扰了老爷好事,惊慌地不敢抬头,好半天才结结巴巴憋出一句,“老爷....老爷酒窖里珍藏的百年女儿红,少...少了一坛...”
“什么?!”姜怀弈腾得起身,把祥瑞又是吓得一震,“你说我的百年女儿红不见了?!”
“小人...小人也不知啊...”家仆声音已带了哭腔,“今天早上按例查看时,发现...发现少了一坛...知道老爷心爱...酒窖钥匙小人从来是时刻不离身啊...还有...还有一把在老爷那...”
家仆话还没落,姜怀弈本能地向腰间摸去,果然空荡荡不留一物,把今天姜醴留在门上的信条再看了一遍,发现末尾还提了几行蝇头小字。
“对了老爹,孩儿临走之前闲来无事,顺便偷了你的钥匙,顺便去了趟后院,再顺便挖了坛女儿红带走了,不愧是百年美酒啊,酒香四溢入口甜辛,真是妙哉!妙哉!看来后院的钥匙该换一把了...对了下次您得把墙再修高一点,这么矮连元宝都能翻进来,遭贼就不好了,谢谢爹。”
姜夫人好奇,“元宝是谁?”
姜老爷揉着额角,“李员外家体重两百的掌厨。”
☆、卖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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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第一次看见姜醴的时候,正与铺上的小二闲聊金兵入侵,边塞硝烟四起,抬眼看见一白衣公子揽帘而入,心里暗暗讶异于这惊为天人的相貌,公子要了一壶木兰堂,在靠窗的位置上怡然自得对酌对饮,话是继续侃着,眼神却禁不住往那一个劲瞄着。
话说了两句多,公子来插嘴,竟然把国家大事两军要况分析得头头是道。王老板喜上眉梢如遇故人,便取了私藏的女儿红前来与他对饮,公子眼亮了几分,看起来更是灿灿夺目。薄唇轻抿,连声夸道好酒,王老板便有些飘飘然,得知他要在江南长住,便邀他没事有事就来喝酒。公子笑而不语,抬头第一句话便问这里的青楼在何处,王老板一愣,手指向某处,公子行礼后留下酒钱,摇着折扇就往那里行去。
翩翩佳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半个月前逃婚的姜醴。
而姜醴也的确没有辜负王老板的好意,有事没事就来茶铺里坐坐,尤其是后来他银两花得差不多了的时候。
今日王老板一脸苦大仇深地擦着桌子,一边对着姜醴抱怨,“我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这德行。”
姜醴翘着脚优哉游哉地坐在临窗的雅座上,看着窗外夭夭的桃花,嘴边噙起轻浮的笑,“那是你眼拙人笨。”
王老板无奈地看着他抱着他私藏的一壶清酒喝得悠闲自在,“好好的茶铺非叫你搞成了酒馆。”
“谁叫你哪天不仅给我上了木兰堂,还拿了女儿红,”公子咂咂嘴,“虽然味道都不怎么样。”
“那你当时还说好喝!”
“不说好喝的话我这段时间能在你这蹭吃蹭喝?”姜醴笑眯了眼,眼梢上挑,像极了狡诈的狐狸。
王老板拿他没辙,虽然说这小公子平时爱往他这跑,还一个劲喝他私藏的酒美其名曰借酒消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愁可以销。“唉...”男人长叹一声,不过这公子还是待他不薄,之前身上还有银两时没忘了经常带两壶好酒来他这茶铺,两人都是好酒之人,话头一牵也就成了半吊子好友,他也是个烂好人,说实话还真不忍心把这身娇玉体的小公子往外赶。
姜醴在茶铺坐过了中午,看着炽热的日光柔了一些,便闲步下气出来晃悠了。
手里折扇轻摇,扇上勾了两三支翠竹,狐朋狗友笑他该画桃花,朵朵缠绵应了他轻慢的性子,他却笑,姜家祖传,青竹酿酒最佳,苦而不涩,清却不淡,才是他浊世君子的最佳写照。
人说江南好地方,春暖花开之时,烟花城拢在一片薄雾中,河边细柳,枝上芬华,无一不带着多情的柔弱,水墨一般的连绵婉言。江南嫣然的女子,撑着翠色的伞,在袅袅烟雨中念念不忘的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连离去的飞鸟都忍不住停歇片刻。
也不负他姜公子一个月的光景就把身上的银两全数抛在了青楼夜夜笙歌。
其实他也不是好色之徒,更多的时候只是借了个清雅的地儿,伴着琴瑟和弦,把酒嘱月。好酒好玩,看似多情的姜公子,其实心里没有搁下任何人。
此时他走在街上,盘算着自己还能活几日。
虽说最近在青楼呆的狠了,但是真要没钱了那个长了一双三角眼见钱眼开的老鸨第一个就得把他踢出去吧,可怜那个琴艺绝佳的迟妩姑娘了,只有想方设法凑足了钱,下次再去看她吧。
小公子摇着头走着,被一旁卖水果的大娘看见了,笑眯眯招手叫他过来。
姜醴在这呆了快一个月了,街坊邻里也认的差不多了,况且他人本身长得清秀,说话又得体,招黄花闺女喜欢更招大娘喜欢,她硬往姜醴手里塞了几个甘橙,问他去哪。
姜醴言笑自若,说闲下来去逛逛。
大娘指指闹市,“去那吧,听说今儿个那里杂技玩耍,班子唱戏,好玩的要紧呢。”
姜醴确是去了闹市。
车水马龙,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