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宁是前朝的太子太傅,官从一品,深受当朝皇帝的尊敬。此人除了学识丰富,作画更是一绝。《骏马图》、《寒梅傲雪》、《出宫图》都是后世文人争相模仿之作,现下这几幅图都收藏于宫中。”
“还有一幅是不传于世之作,《青梅》。”张耿最后补上一句。
“《青梅》画得是他的夫人,据说他的夫人当年也是绝色,只是芳华早逝。怎么,耿儿难道对死人感兴趣?”
“这幅画如今就藏在太师府。”
说了半天,嘉裕才明白过来,“太师明尧也是秋璇大将,他府上重兵把守,还有机关暗哨。纵然你是‘燕子飞’也很难脱身。”
“事成之后,随你处置?”张耿趴在嘉裕的耳朵边说道,见他不信,张嘴一咬,明显的感觉到那人一阵轻颤,“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成交!”
翌日。太师府。
管家一早便跑到太师跟前喊着,“不好了,失窃了……”
“什么不好了,失窃了?说清楚点。”明尧瞪了一眼已经跪在地上的管家骂道,“大清早的就不让人安生。”
“老爷,那副您最爱的《青梅》失窃了。”管家刚说完,便见主子身子一晃,赶紧起身上前搀扶,“奴才每日都去看,可是今天早上去的时候,墙壁上已经白白一片,只有大大的三个字在上面写着。”
“什……什么字?!”那可是他最爱的一幅画呀!
“燕子飞……”说完,管家偷偷拿眼观察主子,解释道,“江湖上传闻这个‘燕子飞’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诡秘,还专门劫富济贫。”
这边管家的话音刚落,那边便又有一人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明尧叹一口气,无奈问道,“你又有什么事呀?”
“是……是孙少爷。”他一早就去素心阁办差,可是进去了之后一人都没有,只剩下这封信,“这信……”
“还不赶紧拿过来!”管家接过信,递给明尧,“老爷……”
上面的字写的潇洒,形如流水,一眼便可以看出是溪儿的笔迹。想这书法还是他小时候自己手把手交的。快速的展开信,快速的看完,便觉得所有的力气全都抽走了,倾然倒坐在椅子上,只有手里的那封信,飘荡着愧疚:
“孙儿明溪,教唆母亲写上修书一封,乃是不孝。然,府中比溪儿长着二人,比溪儿幼者三人。祖父膝下独缺溪儿一人,尚有子孙满堂。而父亲者,十二年来,相见次数屈指可数。而今,母亲已走,溪儿自无颜面留在府中。今日书信一封,还请祖父原谅。不孝孙儿,明溪敬上。”
天居客栈
“小溪!小溪!”凤姐一下楼便开始喊了,这都喊了半天却一个人影都没有,“这小子又跑去哪了?”
“凤姐要找小溪呀,他去给他娘拿药去了。”店小二对着凤姐说道,“他听说京城中来了位大夫,顺便就去请了。”
这才正说着,明溪便走了进来,看见凤姐立马走过去,“凤姐,您叫我?”
“嗯。”凤姐看着这少年就是喜欢,更有那惊世骇俗的休夫,正是对了她的胃口,所以当这个少年上门来找活干时,立马便是答应了,“今日还是麻烦你了。天子号客房。”
明溪点点头,从小儿的手里端过饭菜,“我知道又是那个怪人,没人敢上去嘛。”其实,那个人也就是脸上总是带着面具,一身的黑衣,不说话之外,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边想着已经到了门口,举手敲门,见里面没有声音,索性就自己推开了门,却是眼前一绿,脖子一凉,瞬间浑身无力瘫在地上,“侏膨蝰?!”侏膨蝰乃是世上体型最短的毒蛇,体长一尺不到,但是毒性最强,可以瞬间致人死亡。
基本上没有开过口的黑衣男子,此刻却蹲在明溪跟前,近看了才发现他的眼睛竟然是绿色,就像是那条蛇的颜色,绿色的却是致命的,“本来是要让他喝别人的血的,但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只能说你倒霉。”
毒已经开始在体内蔓延,疼痛难忍,但明溪还是不惧的对上那双绿眸,末了,硬是扯起唇角僵硬的一笑,说了两个字,“可悲。”便彻底陷入昏迷,迷茫中他看见了自己的母亲,正柔柔的对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