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谁,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局面,骤然之间巨变,怕是也接受不了,更别提太后和太师两人了。
“我不明白,到底是谁泄露了哀家整个计谋?”
“妹妹还不明白吗?这整盘棋局,我们只是棋子,那人才是真正的下棋高手。”明尧仰天长啸,“秋澜你好深的心思,竟然连太傅都能收买?!老夫今日输了!我认输!”
“太傅……”端雅太后扭头盯着北月,此刻她是多么的希望他可以摇头否认,但是他没有,他竟然默认了……“啊!!”用力的推开挟持她的侍卫,一把揪住北月,咬牙切齿道,“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哀家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北月任她抓着衣襟,平凡无奇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怒哀乐,只是平淡的说着,“北月作为秋璇的臣子,自当以忠君爱国为己任。太后娘娘妄想逼宫,有违先皇遗训。”
“先皇遗训?!哈哈……想我端雅太后用尽一生谋略,却落得如此下场!错,错只错在哀家太相信你……”
“带下去!”皇上挥袖对着太后说道,“传朕圣谕,即刻起将太后好生奉养于睿仁宫,无朕的旨意,擅闯者,杀无赦!”
其实张耿早在明尧苍双进殿的时候便已经醒了,那些酒根本是醉不倒他的,只是,后颈还是有点疼,秋澜,你下手可真够重的。他看了整场的戏,却是为皇家的无情刺痛,所有的人追逐着权力,可有谁知道,高处不胜寒……
一场舞宴换来一场悲哀。等曲终人散,繁华落尽,才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翌日。两道圣旨下于金銮殿。
第一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师明尧,先皇加封一等爵公,大将军王,手握强兵,却不为国尽忠,擅自调离边关将士,置国家安危社稷于不顾。且拥兵自重,结党谋逆,论罪当诛。然,朕念其对先皇之忠心,着削去封号,流放北疆。明家之后人亦不得再入朝堂!钦此!
此道圣旨一下,群臣不敢有人妄议,毕竟是太师想逼宫篡位的,此刻谁要是斗胆为他说上一句,就有可能是其同党。仅有一人,燕老将军上前觐言:
“吾皇明鉴,太师跟随先皇多年,一路功名素著,也是忠心耿耿。今日谋逆定是有人背后煽动行事,况且太师年事已高,流放北疆……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被他一番问话,虽然心里想着赶紧诛杀才好,但是也不能急切,转头望向群臣之首的嘉裕王爷,“皇叔认为如何?”
“本王记得,燕老将军和太师同朝为官几十载。并且先皇在位之时,还一同并肩杀敌,一直以来两位也是关系甚好。今日燕老将军为他求情,这……”嘉裕后面的话不用说明,想必所有的人都听出来了。
燕老将军也只能轻叹一声,退回原位。嘉裕横眼一扫,群臣百官无一人敢大声吭气,“本王也不是不知太师军功显赫,手下将士又是多年在边关防守。但是,这一次他竟然擅自调动边关将士,并且把公良宇秦王送来的两只海东青私自藏在太师府中。这一罪又一罪,比着他的功劳也不少呀!”
“这……”两只海东青?那不是前些日子公良宇亲王送来给他们以示友好的吗?公良宇部下虽说是西北一族,但是他们一向骁勇善战,关系一直时好时坏。此刻若是有个万一,对秋璇可不是好事。
“此事就如此决定了。宣下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端雅太后,朕之养母,品行不端,秽乱宫廷。有失天下贤淑之凤仪,尚有意图干政,野心可表。朕,不忍干戈,念于十三年之养育之恩,从此以后,奉养于睿仁宫,无朕之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入,违令者,斩!钦此!”
“众卿可是有意见?”皇上一一扫过殿下所有人,见他们一个个安静的模样,轻轻颔首,“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本王有事要奏。”
“皇叔尽管说来便是。”
“太傅北月,”嘉裕刚说了个名字便瞧见皇上猛的沉下的脸庞,暗想着,北月还真是没有说错,这件事还是尽快处理的好,“太傅北月身为皇上之恩师,却勾结后宫,有违朝纲,应贬为雍县县令一职,即刻出发!”
皇上一直想着如何处置太师和太后,竟然把北月忘记了,这件事说起来北月的罪行斩首示众也是不为过,但是,一想到那个人要走,他心里就是慌乱不已,直觉的脱口拒绝,“皇叔也说他是朕的恩师,再说这件事还是多亏了太傅的里应外合,才能安全脱身。这贬官……朕觉得还是算了吧?”
“皇上不要忘了,身为帝王不应该有半点的仁慈之心,尤其是对待自己的敌人!”他不顾忌文武百官,这句话便是直言不讳,是给皇上的忠告也是给群臣的敲打,“这件事本王已经下令,太傅明日便可出发!若是各位达人无事要奏,本王就先退下了。”
“皇……”叔字,硬生生的被自己咽了回去。这一刻他恨自己手中无任何权利,不然……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果然不太适合写宫廷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