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又逢大雨,三只落汤鸡找了个猎户留的空棚子躲起,生了堆火烤衣服啃饼子。
“你们这般艰难地是要送个何物?”花花儿再也忍不住他的好奇心,问了出来。苏井把手伸到他师弟怀里,摸索一番,丢了个“暗器”到花花儿头上,砸得花花儿额上好大一个包。
花花儿哀怨地望着他,看苏井冲一旁努努嘴,只好认命地去把东西捡回来。
“就送这个?”这是个一寸长的小犀角,似乎用过很多年,给磨成了亮棕色,顶上的尖角都要磨没了,随意地穿了根草绳,可以挂脖子上,翻过来一看,底部有刻字,似乎是个个印章,冯少花分辨了半天,帽似是篆体的“引鬼”二字。
“这比你家那个宝贝有用点,至少它能烧开水。”
花花儿匪夷所思,这东西?丢火里当燃料烧?
正当这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是个猎户打扮的汉子,四十来岁,手里提着几只兔子。男子看到他们愣了一下。
苏井看八成是棚子主人回来了,连忙把人让到火边。
“大叔这原来是您的房子么,我们碰上暴雨,看到这没人就进来避下,等雨停马上走。”
男子挥挥手表示没事,“村里头碰上下雨都到我这棚里歇着喽,当初搭这破棚子不就为方便躲雨么,这山里天气变得快着咧。”
边说边放了手里的猎物,到一旁的坛子里取了些干粮咸菜,跟苏井他们一起吃起来。
“乃们看着像是江湖人?”大叔看着苏炊云的剑。
“是呀,这次来平泉找一位姓常的前辈的。”
“姓常的……”大叔皱眉想了想,不太确定道:“是不是姓常我也不晓得,不过平泉那边有个功夫好厉害的渔夫,以前好像就是江湖上的。那人性格有点怪,不喜欢搭理人,不住县里也不住村里,就在沱江边一艘船上住着。不过人还是蛮好的,我打猎的几手都是他教的。”
说着把手上的棍子当飞刀丢了出去,还挺有模有样的。
在猎人大叔的提点下,三个人又呼啦啦从龙泉山跑回平泉,开始了沱江搜人之旅。
有了长期住在船上的渔民这个标签,打听起来显然方便了很多。但是打听方便架不住目标是个长期移动的活物啊!苏井仰头望天,师父您这完全是折磨你徒弟儿玩吧!最后县里的收鱼人多了三条尾巴,每天一大早地就在岸上蹲起,如此蹲了三天,终于等来了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常前辈。
鉴于苏井和花花儿这些天得了“打听人综合症”,实在提不起心情跟这位磨死人的前辈客套,打招呼这事反常地落到了惯于一言不发的苏炊云头上。
“常前辈,晚辈是苏岷的徒弟苏炊云,家师让我带一枚犀角给你。”
常前辈很大牌地瞟他一眼就走,一句话不回。苏炊云于是也一句话不说,跟着走。
真是够了!能送完东西快点走人了么,苏井冯少花无耐地坠在后头。
等到了那破船边,常前辈总算舍得回头说话了。
他说:“九天。”
“……”能说点让人听得懂的人话不。
常天侑对着一众茫然的眼神只好又解释道:“从你们来平泉,到找到我,共花了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