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眼里闪过一丝惊恐,却跪在床边不敢动弹。
李公公手捧着一个小巧的紫檀箱子,走了进来,他看见浑身赤/裸的小侍,目光里有丝怜悯一闪而过,只不过转瞬便消失不见,他弯腰将那箱子放到床边,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燕昭打开箱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调/教器/具,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有些玉制的器具闪着莹莹的光辉,照的小侍脸色越发惨白。
“太子饶命,饶命啊!”
小侍不住的磕头,却被燕昭一下子踹倒在地,他大怒,“你怎么能磕头!”
皮鞭落在雪白的肌肤上,顿时现出一道道血痕,燕昭却兴奋的不得了,下手越发狠厉,东宫里的惨叫响了一晚,李公公站在殿门外守着,双眸低垂,似已见怪不怪。
第8章 深宫帝王
大燕朝的规矩,凡是皇子年满十五岁均需上朝,前些年晋元帝便允了燕祁,因此第二天太子一上朝,便又看见那张令人恨得咬牙切齿的脸。
说起来,太子对燕祁的恨意最开始时便是始于晋元帝,那时的太子不过十二三岁,正是受宠的时候,后来晋元帝慢慢关注燕祁,他也不甚在意,直到去年的科考,晋元帝竟然让燕祁负责,这时候燕祁才开始注意到这个“弟弟”。
不过短短几年,燕祁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却已经渐渐掌握了朝堂的小半势力,更因为晋元帝对他很“放心”,甚至将禁卫军的统领权也交给了他。
这让一众皇子嫉恨的同时,却又不得不拉拢他。
燕昭渐渐长大,他也知道了这是帝王的制衡之术,帝王忌惮外戚,必然要削弱太子的势力。
更何况,他心里清楚的知道,晋元帝对他本就没有多少父子之情。
“皇上驾到--”
燕昭随着众位大臣一起跪下,嘴里说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可是心里却已经压抑不住那股蠢蠢欲动。
一如既往的早朝,大臣们奏点无关痛痒的小事,晋元帝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直到早朝快要结束,陈意将军忽然出列,“启禀皇上,臣有本奏。”
“奏。”
陈意手持笏板,面容刚毅,风霜却已侵袭了他的发鬓,“苏国公逝去多年,臣一直将南阳世子看做自己的孩子,如今南阳世子已经十五,恳请陛下将小女赐婚给世子,以结秦晋之好。”
陈将军家的嫡女陈婉容乃是大燕国有名的世家闺秀,长得花容月貌,据说才情也不差,及笄后媒婆都快踏破了门槛,配南阳世子,也算是郎才女貌。
众位大臣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想着这陈意也算是重情重义了,竟然都舍得让女儿嫁给南阳世子。
毕竟虽然南阳世子虽然年轻有权,可是到底家中单薄,世家大族讲究的便是一个枝繁叶茂,盘根错节。
上首久久没有传来晋元帝的声音,燕昭心里有些急,他出列反对道,“陈将军此言差矣,玉微从未见过陈小姐,怎可如此草率,要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陈意却不在意,“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答应过苏国公要好好照顾他的孩子,还请皇上成全。”
说罢,他又深深的磕了个头。
堂堂一个老将军,为这事如此卑微,当下便有不少大臣同跪附议,燕昭着急着回头去看燕祁,想要让他也出来说话,却发现那人头微低,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这时晋元帝终于说话了,他站起来说道,“此事容后再议。”
没有完全拒绝,便是还有希望,陈意又磕了个头,“皇上圣明。”
尖细的太监音响起,“退朝--”
=======
未央宫素来便是帝王的寝宫,晋元帝有时候也会在未央宫里处理政务,此时夜色深深,明黄案桌前的奏折终于批完,晋元帝捏捏眉头,闭着眼显得有些疲惫。
“皇上,今晚去哪个宫?”
福公公小心的端着玉牌,声音轻轻问道。
晋元帝睁开眼,神色不定的盯着那放满玉牌的银盘,许久才出声道,“召玉微来。”
福公公心里一惊,手上的银盘差点儿没拿稳,他第一次恨不得自己少生了双耳朵,但还是冒着大不讳问了一遍,“皇上,是要召苏世子吗?”
这么晚了,召世子来寝宫......
福公公想,自己约莫活不了多久了。
晋元帝的眼睛里已经有了些许浑浊,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下,福公公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然而不知不觉二十年已过,当年那个励精图治的帝王却已经垂垂老矣。
晋元帝又闭起眼,“恩。”
福公公还不想这么早死,便领了旨转身欲走,晋元帝又叫住他,“将西域送来的...紫烟点上。”
福公公心情沉重的应下了,别听紫烟这名字这么文雅,却是西域奉上来的极品催情香,只是稍微一缕便能让人意乱情迷,尤其是对还未经人事的...雏儿。
这时福公公已经完全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他走到夜风中,轻声对身边的小太监交代,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亲自去召褚秋默了。
褚秋默踏进未央宫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
已经上了年岁的帝王一身明黄锦袍,负手背对着他,在灯火下显得莫名孤寂,他看着一副水墨画,久久没能回神。
“皇伯伯。”
褚秋默轻轻的喊了一声,晋元帝转身,目光里已经有了些许恍惚,他伸手欲抚上少年的脸,“谨竹...”
褚秋默猛然后退一步,声音微微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