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没亮开,大家都早早醒来,李四发现他正紧紧抱着王威,而魏延也是看到自己和葛良搂成了一团。
军士们也都醒过来了,从树床上爬了下来,互相一问起,都和葛良他们差不多,刚开始都不愿抱着睡,半夜里冷得难受,自然就抱成一团了。
趁着早间山林晨雾,葛良吩咐军士埋火做饭,冷了一晚上,得吃点热的。
魏延和王威他们烧了一堆火,把昨天的兔子、山羊和老虎肉都做成烧烤,一边烤着就一边把外面一层熟的给割下来吃了。
葛良跟着吃了几口,就把他们赶去喝碗热粥,赶紧把水壶里水打满,整装上路,这烧烤,怎么也得让大家都吃上点,补充高热量吧。
今天的树床都原样保留,留做后面跟进的队伍的宿营地。
离了溪涧,前面就都是陡坡了,在前面开路的人员不断挥动铁镐,挖出一个个落脚点来,紧跟在后面的军士跟着一边往上攀爬,一边传递着一些由仍留在较平坦处的军士削好的尖头木桩,钉在路边供大家攀爬时抓手用。
经过整整一个白天的攀爬,队伍终于爬上了前方的垭口。
葛良让大家就在附近扎营休息,和魏延一起再爬到顶峰,看了看杨昂他们驻扎的那个山头,校正了一下自己的方位。
魏延往四周看了看,摇头道:“从这里数过去,想要绕到他们后面,最少还要翻过三个山头,照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再费上六天时间,只怕不累死也得饿死。”
葛良摇头道:“到了那边也不是马上就可以动手,说不定还得潜伏几天。吃倒不用太担心,我让张嶷他们多背粮,就在后面跟着。我们要探路,走得慢。他们跟着我们开辟好的路线走,肯定能快上很多。你要记得让大家把来路多钉木桩,多拉绳索,提高他们的速度。张嶷他们还好办,再跟在他们后面的普通军士可没你们速度快。”
又过了一晚,再次整队出发时,葛良对大家说:“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今天必须爬上对面那个山头。”
在下山时,魏延亲身在前面开路,身上带着一大捆绳索,又用扣环扣住葛良已经绑在大树上的另一根长绳,转身快速往山下滑去,每隔十步就找个固定点把绳索打个结绑上。葛良刚和几个军士不断放那根安全绳,同时又让另外的军士背上绳索迅速跟上。
队伍很快就到达了山脚,紧接着又开始了艰辛的上山之途,最终在大家的努力下,赶在天黑前到达了第二个山头。
再经过连续一天的攀爬,张嶷的队伍也迅速跟上来了。
葛良长吁一口气,再不来,只怕绳索都不够用了。
第六天下午,队伍终于全都绕到了敌营背后,除了十几个患病和几个失足摔伤的,基本上没有减员。
眼前山下,就是通往南郑的米仓道北线岔路口了,杨昂在这里驻扎了一小队人马。
葛良让大家先在林中隐蔽休整,等待后续人马的到来。
隔天第一批后续人员到了,竟然只有五十人。
葛良忙问怎么回事。领队的曲长答道:“别人都跟在后面,我先挑了这些身强力壮的赶过来,怕军师等急了。”
“他们在你们后面有多远?”
“还有半天路程吧,我估计这时候大概都被后面的人赶上了。”
葛良放下心来,不再等了,吩咐张嶷道:“这里还只是米仓道的东线和中线交汇的地方,实际上东线较远,汉中的敌军基本不会东路来。你先等等,只要有一百人到达,你就让他们到这东线后面两里地去设路障。你再带着其他后续人员把这里的敌人消灭了,然后继续前行,到前面中路和西路交叉的地方去设伏。我现在和魏延就带着这五百人,直冲南郑去了。”
张嶷担心道:“就五百人,能打下南郑吗?要不要再等等后面的人?”
葛良摇头道:“不等了,现在大家都一身臭汗无法洗澡,天天挤在这一堆还真有点受不了。“
那个自称跑不死的周到被派作前哨,葛良领着大家上了正道,快速往前移动。
这里的道路就是偏僻,荒无人烟,周到远远跑在前面,当天一直没有回过头。大家沉默前行,一路上除了见到偶尔有野兔或者松鼠从前方路面串过,楞是没有看到一个人。
直到第二天晌午过后,周到才快速从前面跑回来报告:“前面发现汉中军的运粮队!”
众军士都欢腾起来,这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放开肚子大吃一顿了?
葛良问清楚敌人现在的位置,赶紧让大家到路边树林里隐藏起来,要是真能顺利截下粮车,不但这些人今后一段时间吃的不用愁,还可以把后面张嶷他们的饭都解决了。
这么快就把大难题解决了,莫非真的是老天保佑?
张鲁的运粮队慢腾腾地前行,这里的道理实在坎坷难行,粮车简直是一步三停,不时需要军士们上前助一把力,那马儿才能把车往前拉两步。
“这都什么路啊,还用得着马?我看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牵牛拉着呢,反正慢,牛拉起来力气还能大些。怎么就不能把路修好一点啊?”军士推车推得满腹牢骚。
押粮官单独骑着一匹马,这么慢悠悠的也是闲得慌,索性下来坐在地上休息,对军士们道:“告诉你们,这条路啊,想要把它修好,不知道要费多少人力财力呢。你刚一修好吧,明年雨季山洪一来,这路就全被淹了,被冲坏了,还不是一堆烂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