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赶紧抱拳半跪:“在下是诸葛军师麾下军士,奉扬武将军之命前来寻找老将军和魏将军。”
“原来你们还是过来了?”黄忠喜出望外,“他们现在在哪里?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军士答道:“还在后面,大概有半天的脚程,我一个人,所以走得快些。我一直探路到这里,刚才看到你们在这里休息,可是有些人穿着我们的军服,有些人却是穿着曹军的衣服,都把我弄糊涂了。”
“哈哈,那是被我们抓住,新投降过来的军士。”黄忠关心问道:“你们一路过来还算顺利吗?”
军士连连摇头:“太难了,大家都累得不行,而且好像曹军又派了部队,走马鸣阁道往沮县方向去了。我们为了避开和他们相遇,一路上躲躲闪闪,进军太慢,带着的粮食都快吃完了。”
“这不是问题,现在短时间内不光有粮食,而且是有肉吃。”黄忠让人拿出几块牛肉来,递给这名军士,“快,现在就带我们去见法孝直。”
见到法正的时候,黄忠简直不敢相信,那人满脸污渍,还留着两道划痕,衣服更是被山间灌木挂扯了好几个大洞,这,这会是法孝直?
“你,你真是法孝直?哎哟,这一路不容易吧?”
法正还带着喘粗气呢:“别笑话我,老将军。你,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看你那耳朵,都裂口出血了!”
黄忠伸手一摸,还真是有些痛,手上隐隐有血迹,叹道:“唉,冻的!”
陈到虽然身上也脏了点,精气神倒还不错,对黄忠一拱手道:“老将军辛苦了。”
黄忠问道:“你们怎么过来的,不是说夏侯渊已经派兵往沮县方向去了吗?”
法正纠正道:“夏侯渊?夏侯渊应该是早就派人防守沮县方向了吧?他最多就是增加点人。真正被派往那里的,是曹真,是曹操派出去的!”
“还有曹真?那沮县那边我们不是也要加强防守了?”黄忠自从钻进山沟,除了截一次夏侯渊的信使,对外面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了。
法正道:“这个没问题,现在吴壹和马岱他们驻守在那里,主公得信后也会再增兵。沮道难行,曹军虽然人多,也无法施展开。”
黄忠关心道:“那你们这一路,也是太艰辛了,听说路上还和敌军遭遇了?”
“唉,这些天一直在山谷里穿行,可真是把人累死了。老将军,你们都在山里呆了快一个月了吧?能说说你们现在的情况吗?”法正打算在这里闹一场大的,赶紧领黄忠和魏延他们回去。
黄忠把这些天的情况和法正简单说了一下:“……夏侯渊刚从山那边跑过去。哈哈,你们来了,事情就更好办了!”
“老将军有什么打算?”法正先问一下黄忠。
黄忠笑道:“以前一直因为人马少,躲在山谷里,不敢去下辨闹事,现在好了,有援军了,我们可以考虑趁乱去攻打下辨了。对了,你们带了多少人来?”
“呼──!”法正叹口气,垂下头去,冲黄忠伸出三个手指头。
黄忠太开心了:“三千?对对对,就是三千嘛,以前周到就说了,你们总共带一千,霍峻再带两千,不正好是三千嘛,咦?霍峻霍仲邈呢?他人在哪里?”
法正头也不抬,叹口气,又晃了晃他的三根手指:“是三百!”
“三、三百?”黄忠的笑容僵住了,三百有什么用啊?我刚收降的都有近两百人呢。
法正抬起头来:“唉,难怪诸葛军师要特意训练你们这些人,在敌人眼皮底下钻山林钻了快一个月了,不是主动出击都还没被敌人发现。老将军,霍峻他们都还没到达沮县呢,至于我们这一千人,比不上你们啊,一路上都被曹兵发现两回,为了掩护大家,一部人走散了,再加上一部分身体不适退回去的,就只剩这么多了。”
黄忠想想也是,说到山地隐蔽,其实这一路上,就连他那五百手下,都是靠着魏延和张嶷指导,更确切地说,是靠张嶷那两百人,要不然,自己为什么经常要和他们换换人呢?
法正也想找个借口,看着黄忠身上的迷彩色军服,问道:“难道,是因为他们穿了这身衣服?”
黄忠那一身可是从人家正在氐寨养病的军士身上换下来的,这套衣服确实对隐蔽很有帮助,但以前也是穿着普通的军服好吗?不过他可不想在这争辨,只是问法正:“那你们有什么打算?”
法正请黄忠坐下,沉思良久,抬头道:“老将军,既然你们已经暴露了行踪,再想长期这么潜伏下去,只怕会越来越难。我估计,也许从明天开始,夏侯渊就要派人开始进山搜寻了,曹操得信也会再派人过来支援,到时候你们很难再继续下去。”
黄忠叹气道:“我们本来也不想这么轻易暴露,实在是没办法了,军士们早就断粮了。”
法正摇头道:“军师早就说了,说魏延太冲动,准备不足就贸然深入,不冻死也会饿死,现在你们倒还能联络氐民,抢了敌人的军粮,暂时不会饿死了,但这么冷的天,长期在野外,人终归会熬不住的。您看,连您都把耳朵冻坏了,再拖久了,军士们还不知道会病倒多少呢。”
“不过,你们一下子劫了曹军那么多粮食,又是在曹军退路上,曹操肯定会担心了,也许,他就真的会撤军了。你们,也许真的已经达到目的了。”法正又劝慰黄忠道。
“就,就抢了这么点粮食,就达到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