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逼退出城挑战的徐庶和姜维,获得了一次久违的胜利。
虽然看上去有些不划算,敌人依仗战车结阵占了便宜,自家兵马伤亡比敌人要大,但毕竟比强行攻城要强多了,已经比较满意了。
一收军回营,他就先组织一部分人马开始撤离。
但他也深知敌人狡猾,不可大意,派人先行在渭水下游河畔渡口处,依水草创一座简易营寨,以阻止敌人趁大军半渡时发起勐攻。
他甚至想好了,还要亲自率大军,于第二天一大早来到冀城下,向城中守军挑战。
然而天黑之后,他却接到了关中快马飞驰传来的消息,说敌人已经从陈仓和子午谷方向大量涌入关中,而此前率先突入的马超所部,竟然一口气就直奔到潼关前,正全力攻关的消息。
这些家伙,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竟然放弃长安不管,而直奔潼关,难道说,他们不但看不上这陇右之地,连关中也不想理睬了,要直奔洛阳而去吗?
天啦,不会是敌人在南线都已经突破樊城,拿下宛城了,他们急着要在洛阳会师了吧?
不不不,不可能,南战场形势不可能一下子转变的这么快,即便宛城落入敌手,洛阳三面环山,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入的。
那么,敌人弃长安不顾,而直接争潼关,肯定就是想切断关中和洛阳之间的通道,想把我们这些西线的军队全部吃掉了吗?
难怪这敌人三万军队开到天水后,除了补充战损的五千人马,就再没往这边派援军了。天啦,这敌人的口气好大啊,我们近十万大军,他们竟然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说,他们在汉中,还准备了不低于十万的人马?
哦哦哦,不不不,仅凭刘备占有的荆益两州之地,还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实力吧?
不不不,也不是没有可能,要知道,他们上一回在荆州败曹仁擒于禁,诱孙权深入荆州,却杀个回马枪,把孙权的几万大军尽歼,自己却几乎没有战损,如果他们这一次又能这样,十万大军在他们眼里,好像确实不用太在意啊!
而且,关羽在襄阳和樊城,那葛贼在江陵和巴丘,不但战损小,而且总共抓了几万的俘虏,加以训练后,加上他们自己的人马,说有二三十万的兵力,分成两路进击,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对了对了,上一次他们明知道孙权要偷袭荆州,却故意诱敌深入,设下埋伏,然后迅速出击,把贸然深入的吴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上个月,曹休也是孤军深入,结果又被葛贼打得大败而归,几乎全军尽没,这和孙权的荆州之战没什么区别啊?
天啦,那我这一次把关中的大军几乎全带过来了,是不是也中了葛贼的诱敌深入之计啊?
不对啊,我和曹休明明是在我大魏的土地上作战,哪里算什么孤军深入敌境啊,孤军深入的明明是他们嘛!
对了,司马懿说过,他这次来陇右援战,可是把洛阳中军仅剩的三万人马都带来两万了,要是魏帝曹丕没有及时补充兵力,敌人又撞大运,快速通过函谷关,真的快速杀到洛阳附近,那洛阳城中无备,岂不完了?
就算函谷关防住了敌人,这潼关一被敌人占据,自己和京城洛阳的联系也就被切断了,真的就变成孤军了啊!
怎么办?怎么办?
曹真可真急坏了,几乎完全忘了身上的伤痛,情不自禁地想抬起双手去捧一下脑袋,意念刚动,左肩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他懊丧地看着抬不起的左臂,惊问自己,这算什么事啊?即便是自己这支军队,还没和敌人打上几仗,是不是都要算是一支残军了啊?
“将军,将军!”几名将领在帐中正等着听侯号令,一看到曹真接到连夜传来的关中信报,立即满面痛苦的表情,早就一个个吓坏了,难道敌人已经袭取了长安吗?
曹真听到部将的唿唤,本能地抬起头:“嗯?”
部将们伸长脖子,想看清楚摆在案桌上的信,一边急着问道:“将军,关中怎么样了?长安怎么样了?”
也有人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把信使拉到身边亲自盘问一番。
曹真抬起头看到众部将一个个焦急万分的表情,立即意识到自己作为主帅,刚才实在是失态了,定了定神,轻轻把来信合上,然后把右手搭到左肩上,收拾好心情,用不急不慢的语气对众人道:“没什么,关中各处守军现在已经全力戒备,敌人至今也没有占领任何一座城池。我,我,我刚才,只不过是牵动伤处,一时疼痛难忍罢了。”
越是在危急时刻,作为主帅,越需要冷静,要撑住!
不过,如今这事态,装得太平静人家也不信,只好又说:“当然,现在我们是需要尽快赶回以保关中,陇右暂时顾不上了。唉,看来我曹真还是有些轻敌了,害得大家东奔西忙,这又丢了陇右,无颜回见圣上啊。”
众将领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不该接话。
曹真给大家安排好任务,让他们抓紧时间准备撤离,同时却又留下长史和两名亲信将领,把真实情况向大家透露,面色凝重告诉他们,虽然要撤,但现在和冀城守军已经成胶着状态,明天他还得强打精神,亲自率一军到冀城外去向敌军挑战。
几人忙劝道:“将军有伤在身,万一敌人真的冲出来拼死决战的话,我们担心您的安全啊,还是我们带兵去吧。”
曹真摇摇头:“只要我还在后面,前面撤退的军士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