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烛光出现得莫名其妙,宗念瞪大眼睛,紧接着,便是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游走在他赤.裸.的脖颈上,浓浓的酒味也从后方侵袭而来。
“!”
有人伏在他身后!这个认知让宗念顿时大惊,是什么时候……下一秒,那个听了半天已经有些熟悉的哑声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为什么……你那么像?”
像?宗念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那个人却凑到他的颈间嗅了嗅,仿佛是在确认他的气味。宗念不自在极了,想要偏过头抵抗他的动作,却因为被穴道被点只能任他肆意地动作。老实说这种动作,他只在动物身上见过。
对方肆意地在他颈间嗅来嗅去,直到宗念愈发无法忍受才停下动作,随即另一只手便抚上了他的脖子,带着些挑逗意味地摩挲着。这下子宗念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又气又急,连耳朵都红了。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上隐瞒自己已经冲破了被点的哑穴,立即压着嗓子叫了一句:“你……你放手!”
那只手的动作一滞,随即便收了回去。宗念心中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却是不敢放下。他心中祈祷着这醉鬼可别那么快清醒,他这冲动地一张嘴可是泄露了自己已经解了不少穴位的事实。
“……你的声音,简直与他一模一样。”那嘶哑的声音再一次幽幽响起,从他的话语之间,宗念猜测出或许是因为自己与对方相识的人声音相似,才被掳来。那句话间饱含着的情绪太复杂,让人分不清究竟是恨意还是什么。
宗念提防着对方的下个动作,眼前黑影一闪,原来是那人忽然之间移到他的面前。
有着烛火的光亮,这下子宗念便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脸,但这人披头散发,遮住了大半面容,宗念只清晰地看到了那一双因为醉意而显得有些癫狂的黑色眼眸。正当他仔细看着对方时,对方也在在痴痴地盯着他,那双黑得不见底的眼睛里闪过怀念,痛楚,恨意,与常人难以理解的偏执。
莫非自己长得像对方的死敌不成,宗念心中暗道糟糕,脑中拼命想着逃出的办法。
“为何连脸都如此相似……”口中喃喃着这话,那个人突然一手捏住了宗念的下巴,直直地凑了过来,锐利的眼神死死盯住他不放。
宗念被他看得心生凉意,紧闭着唇一言不发,生怕对方又听到自己这颇似死敌的声音而更加疯狂。
“是为了要假冒他吗?”那人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从哪儿得出了这个答案,突然开始诡异地轻笑起来,捏着宗念下巴的手指也开始用力。
“那,把这张脸皮剥掉,他应该就不会生气了吧?”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宗念总算认清了,把他掳来的这人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再这样任其揉捏,他就是傻子!宗念表面上按兵不动面无表情,却暗暗加快了运动的速度,眼下被封着的只剩三个穴位,一一突破之后他便可以自由行动了。
至于面前这个仍旧死盯着自己不放的人,宗念权当做没看见,直接闭上了眼睛。
另一个人依旧端详着他的脸,越看越是痴迷,凑得也越来越近。
“奇怪,为何却越看越像……”他喃喃自语,捏着宗念下巴的手也转移到了他的脸上,开始一点一点描摹着他的五官。
“剑眉入鬓,目似星子,这双眼睛好看得紧,见过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
那有点粗粝的手在自己闭着的眼皮上摸来摸去,宗念心中已经不舒服到了极致,只想着快些,再快些,赶紧把穴给解了把对方撂倒在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烧着的火焰使得自己今日状态奇佳,原本还要再多花上一些时日解开的穴道,眼下只需一刻钟,他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宗念充耳不闻那人似痴似狂的絮语,只知道闷头解穴。
终于,在那人摸到他的嘴唇之时,宗念彻底了冲破最后一个被封着的穴道,内力毫无滞涩地在体内游走。宗念大喜,猛地睁开眼睛,当即蓄力,趁着那人还在自顾自地摸着自己的嘴唇,突然间凌厉如风的手刀便落在对方的颈后。
即使功力再高深的人,被如此突袭,也只有当场晕倒的份。宗念满意地看着这轻薄了自己半天的醉鬼扑通一声闭目倒地,唯独嘴里却还抛出最后两个字。
“……纪之……”
等等,他叫的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就好像……在叫自己似的。
明明是该立即逃走,宗念却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在倒地的人身边蹲了下来。方才一直没能好好地看清这人的长相,现在他倒地昏迷,遮着脸的长发四散落地,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没了那阴森森的长发与诡异的神情,这人的容貌看起来就像是个再正常不过,甚至还称得上俊朗的正经人,只是就连在昏迷中,他还依旧眉心紧锁,似乎愁已经离不开他的眉头。
宗念仔细端详了半晌,越看越熟悉,内心突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他当机立断扒开了对方的外衫,果然从那人的脖子上翻出一个用黑绳串起来的哨子。这哨子原本是用竹枝做的,由于时日经过,已经变得发黄发旧,但那根黑绳却十分崭新,看得出主人十分爱护珍惜。
手中拿着那枚哨子,宗念的神情变得非常复杂。
他想起来了。
这个人……
***
十岁的时候,宗念非常调皮好动,一刻也闲不下来,总是偷偷在该习剑的时辰里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