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金先生就是那个内贼呢?」
「才不可能!」姬小彩低声反驳周召吉,「金先生是个好人!」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他?」
「我……」
古泰来忽然咳了一声,两人一鸡一致往门口看过去,便见到方刑身后跟着金渲月向他们走来。
方刑说:「这位就是金渲月金先生,这两位是古道长与周道长。」
金先生还是穿一袭墨绿的袍子,表情从容,看看两人,又看到姬小彩,愣了一下,接着作揖道:「见过古道长、周道长。」
古泰来说:「金先生是么?我们来查『辟水』失踪一事。」
方刑听不懂,问:「辟水?」
古泰来说:「林大人所收的那颗宝珠乃是洞庭龙族至宝,名唤啊『辟水』,端午当日自龙宫失窃,至今未有下落,此宝珠若寻不回来,龙族震怒不说,洞庭湖恐会枯竭。」
方刑大惊失色:「竟有如此大的牵扯!」一时简直不知如何是好,末了说,「兹事体大,我须向林大人禀明。」
古泰来并不阻止他,似乎当着面说出「辟水」之事,本意便在于此。
方刑赶紧抱拳道:「如此,在下先行一步,有什么事尽可差遣丁峰。」说着,匆匆离去。
古泰来见着方刑离去,转而对金先生道:「劳烦金先生带我们入先生房中一看。」
金先生也似很震惊,但仍然道:「几位请。」带着几人上楼去,丁峰在他们身后,依然从腰上抽出那枚拴了绳子的钥匙,将偏门锁了,一刻也不懈怠的样子。
周召吉看一眼说:「他这钥匙委实难偷。」
古泰来说:「正因为难偷,才要从房中出入。」
金先生闻言似乎停了停步子,才继续往前走。
这屋子姬小彩已是第二次来,但心情比之第一次更为忐忑不安。古泰来进屋只打量一番,到窗口,蹲下身来,看了看窗沿下的砖石痕迹,果然摸到有划痕及磕破的地方,转头问:「这痕迹怎么来的?」
金先生过来看了,想了想,摇摇头。
周召吉问:「请教一下,十日前,也就是七月二十日晚上,金先生在哪里干什么?」
金先生已大致明白,问:「莫非有人从我窗中出入,翻到后院藏宝库去偷盗『辟水』?」
古泰来抓着他话中破绽问:「金先生也知道失窃的是『辟水』?」
金渲月笑了笑:「不是刚才道长说的吗?」
古泰来低哼一声,也不追问,说:「也是。那么金先生当晚子时左右可在这屋里。」
金渲月不知想到什么,苦笑了一下,方才回答道:「此事说来确实有些巧,七月二十晚上,我出门去了,直到七月廿一日中午才回来,出门前禀告过林大人,出门时候丁护院的许多兄弟也都看到了。」
古泰来与周召吉对望一眼,周召吉问:「金先生当时是何时为了何事离开,去了何处?」
金渲月回答:「亡父祭日,所以回家拜祭,当夜酉时三刻便出门了。」
「金先生是本地人?」
「算半个本地人,祖籍泾阳,如今家在城中宣和巷,自幼父母双亡,家里现已没有人,我也只在些祭祀日子回去住一晚,屋子平日都是空闲着,劳烦几位邻舍打扫,如有需要,我可以带二位去看。」
古秦来沉吟道:「如此说来,七月二十日晚间,金先生一直都在宣和巷自宅中?」
金渲月道:「正是,当晚祭拜先父之时,左邻右舍也曾来帮忙,应该都记得。」
周召吉问:「金先生出门前,可有锁上房门?」
金渲月想了想才道:「可能没锁。这府里层层戒备,我屋中也无什么重要物事,偶尔东家还会过来找几本书,因此平日并不锁门,当晚应该也没有。」
换言之,任何人只要入了林府的门,便能进金渲月的屋子。连姬小彩都明白,这次必是内贼无疑。
正想着,门口听得匆匆脚步声,方刑进来道:「林大人来了。」
跟着进来个中年男人,体态样貌,无一不有为官数年方有的骄矜,但面上却端着和善的样子,说:「二位便是古道长、周道长,事情可有进展?」又看看金渲月,「怎么金先生与此事有关?」
古泰来似乎懒得搭理林大人,周召吉便寒暄两句说:「没有,只是四处都来查看下而已。」
林大人看看身后,方刑知趣去门口望风,又看看金渲月。
周召吉说:「林大人有话直说无妨。」
林大人方才擦了额头细细渗出的汗道:「被盗的果真是什么龙族异宝?」
周召吉道:「此事不假,如今洞庭水族已全族出动来寻这颗宝珠,如果真的丢了,后果不堪设想。」
林大人「哎呀」一声,跌坐在椅子上:「这么说是有人要故意害本官?本官就知道那外乡人定是大有问题,可偏偏谁都劝本官收下那颗珠子,如今可好……」多哆嗦嗦问,「二位道长如此有神通,请一定代为转达洞庭龙君,此事与林复绝无关系啊,本官也是为奸人所害!」说着,几乎要拜伏下来。
古泰来冷眼旁观,只问:「你收了宝珠一事有多少人知晓?」
林大人慌道:「除了本官夫人、老母,还有两位护院及管家福伯、金先生,其余应该无人知道……」又想了想道,「对了,方刑方捕头也知道,他当日来府中报缉拿江洋大盗之时,正遇着那外乡人。」
古泰来眼神似乎微微一凛,又问:「林大人,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