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接着一棍,狠狠打在他的身上,剧痛令他不由自主地翻滚、嘶吼,那种冷酷的声音更如利箭,一支支劲透心肺,令他痛入骨髓。“啊!”他宛若伤兽的嘶吼响彻禁宫。
打得累了,拓跋岫喘着粗气将刑杖扔给身边的侍卫:“给我接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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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静谧的落花谷被人为地分成了三个部分。正南方正对谷口大路,高大的灵棚前,往来拜祭神医的人络绎不绝。在灵棚以北,隔了一段距离,数百工匠有条不紊地砌墙盖房,在那几间正房的一侧,武亚兴致勃勃地指挥着几十个人担土挖坑,他要在这里挖一个水池,引入温泉水,以做水战训练之用。他看得明白,只要王爷不赶他走,刀大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算磨到最后刀大人都不肯收他做徒弟他也不会吃亏,王爷身边这些人,个个是好手,就算武功最差的段小星等人,都比他那些千挑万选的随从强上几分,这几日闲来比划交流让他感觉受益匪浅。而且,看那位王爷的样子远比刀大人好说话,那可是名震四海的顶级高手,虽然现在受了重伤,可待他伤势好转,说不定就会指点自己几招,就为这个,傻子都不走!
要留在王爷身边,就得展示给这些人自己有留下来的用处,所以对于王爷给他的任命表现得极为主动,他自己拉了人出来挖坑。这些工匠都是姬弈欢联络了中周的官府派遣而来,到得谷中听令行事,武亚身为王子,自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度,中周的这些工头,工匠们见他指使,毫无疑义地人人听从,而刘明俊等人一心围着王爷转,更是没人管他,由着他的性子折腾,不过两天的功夫,一个长宽十余丈,深达丈许的大坑已见雏形。他又指使着工匠运来青石铺砌其上,指手划脚,吆三喝四得好不威风。
他这边正大声责骂着一个动作慢的工匠,转眼间,看见刀大人施施然从林中走出来,急忙蹿过去献殷勤:“师父,您这是出来走走?渴不渴?徒弟给您倒水喝。”
小刀好笑地看着他,明明生得浓眉大眼一身磊落,偏生做出这等狗腿模样,你至于得吗?不就是想学个功夫吗?怎么就认上我了?
叹了口气,伸手轻点:“站那儿,别再往前凑了。”
武亚闻声立时止步,尴尬地看了看两人之间刚刚好一腿的距离,无奈地想,是不是我再往前凑凑,您就要上脚踹了?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小刀皱着眉头看着他,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放低了声音道:“告诉我,你学武是为了什么?”
武亚双眼一亮,张嘴就要讲出一大串理由,可小刀伸出食指直指他的额头:“闭嘴,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武亚怔住,而小刀,不再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轻轻走过,如一阵微风,吹皱了少年一池春水,旋即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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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谷北,温泉旁边,在原有的木屋一侧,已然建起了式样相仿的另一座木屋供人居住。拓跋野拒绝了将他移入木屋的请求,指令安排成二位姑娘的居所,香裘软被紫帐轻罗,虽然仓促,却也布置得精雅舒适。
两座木屋之间的空地上,温泉池水之畔,被人精心搭起了一座花架,甚至专门移栽了长势旺盛的青藤铺陈其上,冬日午后的暖阳透过藤蔓枝叶洒落其下,斑斑驳驳,温暖怡人。
拓跋野斜斜靠坐在藤架之下,轩辕蝶香白衣素服立于一侧,手指轻按在他脖颈上,凝神细察,半晌才收了手,绕过茶几,坐于一旁。
肃立于后的李德祥轻手轻脚将几上清茶沏满,作势延请,随即再退于拓跋野身后,垂目不语。
轩辕蝶香神情淡淡地看着对面的人,心绪却起伏不定。与叶水水一席深谈,她对拓跋野受伤的经过已了然于胸,对这个人也愈发敬重。看他淡淡的神色,绝难想象曾经历那般惨烈的折磨。焚骨生肌膏涂抹于伤口的痛楚,她已然亲身领受过,而愈合十日之后再受伤害,那种苦痛更是难以想象。更不用说将药膏直接作用于周身穴脉。对他做了这些的那个人,到底是爱他还是害他?石咏之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便是此刻,这个人周身的伤痛也应是常人所难忍受,如非额间那些不曾间断的细密汗水,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还有正常人类的痛觉神经。他显然是在强忍着疼的,因为这谷中虽然温暖,但也到不了让人身盖薄薄一层锦被就能出汗的热度。这个人单薄的身体里,有钢铁一样的意志,让人折服。
见他波澜不惊的双眼望向自己,蝶香定了定神,斟酌着语句,慢慢说道:“王爷您的伤势,颇有些棘手。虽然日前取出了金针,内伤痊愈大半,但外伤难愈,不见丝毫好转。每夜服用麻痹丸只是治标,并未治本,况且那药性猛烈,实不益长期服用。”
拓跋野点点头,并未作声。
蝶香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据我猜测,您这外伤难愈,是使用焚骨生肌膏的后遗症。伤处用药十日后虽然表皮平滑,宛若痊愈,实则不然,视伤口深浅至少要半个月才会真正痊愈。在此期间再次受创,大概会更加难以愈合。毕竟受伤后用过此药的人极少,而用药后再次受创的人更是不曾见过。所以这只是蝶香的猜测,并无十分把握。”
“至于您每夜发作的剧痛......”蝶香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才继续说道:“石大人医书所记,是一种用于治疗筋脉寸断的秘法,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