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樾,和父皇在一起,你快乐吗?”
“前所未有的快乐。”滕辉月认真道,“舅舅待我极好。”
是呀!他一直待阿樾都是最好的……连他也远远不及……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种好,并不是单纯的父子之情。
齐明曜涩然想,看着滕辉月:“若有一日,他对你不好……阿樾,你还有我……”
滕辉月眼里一酸:“你何苦说这种话?好好娶个媳妇儿,过好自己的日子啊!”
齐明耀拉住他的手,固执道:“不要忘记我的话!”
明帝在御书房挑灯夜战批奏折,内侍太监苏顺随侍在侧。
一个太监踮着脚尖,悄然无声地走进来,在苏顺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苏顺眼里闪过一抹惊讶,点点头后让太监退下。
“什么事?”明帝看着奏折,头也不抬问。
苏顺躬身道:“禀皇上,月殿下通过密道来了。月殿下有吩咐不要惊动皇上您,但……”怎么说他们亦必须告知明帝。
元徵雍主会在这个时辰突然来了,想必是有事发生了。
明帝闻言,放下奏折站起身,不发一语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到了寝殿,明帝挥退侍候的人,独自一人走进去。
进到里面,只见宽敞的龙床上隆起了一团,盖得严严实实的,只余一束披散着的黑发露在外面。
侧耳仔细一听,能听到细如蚊呐的抽泣声。
明帝心里微微一紧,上了床,连人带被一起抱起来!
滕辉月猝不及防,泪涟涟的脸顿时暴露在明帝的目光下。他红着眼,仰头看着明帝,带了点儿委屈伤心。
“阿樾,告诉舅舅发生什么事了?”明帝问。
滕辉月在一大堆位高权重的人的疼宠纵容下长大,会是骄娇任性的,霸道跋扈的,却从来不是软弱善感的。他不像大多数文子那么温秀敏感,甚少哭泣,比很多人都要骄傲坚强。
明帝爱极了他的性子。也正因为滕辉月是这样的性子,能令他哭的事,格外令明帝关注,也让明帝格外心疼他。
滕辉月抽噎了一下,伸手揽住明帝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