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把风牵给整服了,只是不会被甩下来而已。若是上街,那定会酿成一场惨案。
徐经微微一愣,道:“那便走着去吧,找着地方再租辆马车?”
“如此甚好。”唐子畏点点头率先向前走去。
徐经连忙跟上,走在他身侧,“我们现在西直门处,听说这京城,东富西贵、北贫南贱,若要论最好玩的地方,还是在那南城里。这南城有一座画春楼,听说里面的姑娘个顶个的好……”
“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想问你了,”唐子畏侧头瞥他一眼,轻声道:“我本不打算带夜棠的,你为何邀她同来京城?”
徐经面色一红,对着唐子畏似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道:“我对她有些兴趣,便未曾考虑太多。”
“有兴趣?”唐子畏听他这般说法,真不知当作何表情了,“那你还想去那画春楼?”
“这不一样,”徐经摇摇头,反倒说起唐子畏来,“我以为唐兄当是传闻中那样fēng_liú不羁,但这段时间以来酒喝了不少,却未见唐兄与她们有多亲近。我曾去见过徐素姑娘一面,她确实是世间少有的女子,一眼便将我看穿。可她却说自己并非是唐兄的良人。我有些不明白,为何唐兄如此优秀,身边却始终无人相伴?”
“这与你无关吧。”唐子畏听他说去找了素娘,只觉得一阵荒谬。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徐经直直地看向他,黑黝黝的眼珠子里很是认真:“我很崇拜唐兄,只是想更多的了解你罢了。若你不喜,我便不再多过问。”
唐子畏一双眸子微倾,迎上他的视线,好一会儿才应了声:“恩。”
徐经垂着头,两手在身前纠结,“那我们还去画春楼吗?”
唐子畏:“……”
就在这顷刻之间,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匹棕红的高头大马迎面而来,驾马的人一身棕色厚缎披风在身后招摇,后面还跟着两匹,一左一右尾随其后,堪堪在唐子畏两人面前停下。
最前面那棕红的马儿扬天长嘶一声,口鼻中喷出团团白色的雾气。徐经吓得猛地后撤一步,唐子畏却定定地站在原地,双目如炬地望向那马上的人。
只见那人从马上翻身而下,一张年轻的脸上神色有些刻板,眉峰紧蹙,眼里却带着复杂的意味。
“唐寅,你不应该来京城的。”
唐子畏挑了挑眉,眼弯了起来,柔声道:“这话难道不是应该对你自己说吗,宁王爷,你不应该来京城的。”
唐子畏话一出口,朱宸濠身后的十一和十七对视一眼,有些犹豫该不该呵斥。转眼却看到一旁的徐经竟还呆愣在原地,顿时眼神一亮,同时向前一步冲徐经喝道:“宁王面前,竟不叩首相迎,你好大的胆子!”
徐经被他俩的大嗓门吓得一哆嗦,连忙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拜见宁王!”
唐子畏斜着眼一睨,慢悠悠的也撩起披风往后一甩,一只膝盖还未落地,便听朱宸濠隐含着恼怒的声音响起。
“你不想跪,就给我起来!”
唐子畏只当没听出他的意思,一板一眼从地上起来,拱手道:“谢王爷。”
朱宸濠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听得十一和十七两人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