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那小情儿,也开始嫌你这人没趣了?”

“你又怎么知道?”翟养浩展开毛巾擦着脸。

裘天天冷笑一声道:“你这么现实一个人,偏偏总喜欢不过日子的类型。”

“别这么说,还捎上你自己。”翟养浩淡淡道。

“我有自知之明,”裘天天三下五除二,马马虎虎洗漱了,吹了头发,几下化完妆,道,“今天李阿姨又要来了,我先走了,省得被她念叨。”

“好。”翟养浩慢条斯理地刮胡须。

裘天天撩撩头发,走了出去,忽然又折回来,从镜里看了翟养浩一眼。

“怎么了?”

“你想离婚吗?”裘天天直直看着他。

翟养浩手上略一顿,刚要开口,裘天天又道:“我不想。你也不许提。”

“何苦呢?”翟养浩忍不住道。

“习惯了,不想改。”裘天天理所当然地一笑,娇蛮又俏丽。

翟养浩转身来看着她。

“我这人不专情,可还挺长情的。”裘天天笑道。

“我未必什么都迁就你。”

“大概吧,”裘天天满不在乎地做了个鬼脸,转身走开,声音遥遥地道,“那我就等你下决心咯。”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灌水拍砖卖萌调戏~来者不拒~

☆、曾经

房子里静悄悄的,翟养浩照常开了笔记本,却不想做事。

低头寻思一回,就听见门铃声,家里请的钟点工李阿姨来了。

李阿姨原是裘天天家里用惯了的钟点工。

据说她年轻的时候是做文艺工作的,练得一手好乐器,技高人愈妒,被平日里关照的后辈打了小报告,硬生生丢了工作不说,还背上了恶名声。因为在小地方生活,人言可畏,她又好强,一气之下干脆离开家,来到了北京。

然而生活不易,在北京她一时再难找到一份和乐器相关的合适工作,为了糊口,去做了保洁阿姨,刚开始做,就是在裘天天家。那时裘家宅子阔朗,她趁没人在旁看着,一边擦地板一边忍不住哭,正巧被裘母经过时看到了,问清楚了缘故,从此便一直多加照顾。

李阿姨后来就一直做钟点工,再没想过做回本职。她手脚勤快,又聪明通人情,做保洁、煮饭,都是利落漂亮,又有贵人帮扶,逐渐累积,日子过得相当不错,回老家也是腰杆直直的。她和裘家关系一直好,现在除了照顾裘家二老,也常到他们家来,帮忙收拾收拾。

裘天天从小是被父母惯大的,也是个文艺女青年,不是要弹琴,就是要写诗,还闹过要去当演员。李阿姨一直颇不赞同。

好在裘天天在这些方面天赋平常,也是五分钟热度,没一个做成了的,到底最后老老实实去公司工作。李阿姨这才满意了,还说:“朝九晚五,规律生活,比什么都好。”

翟养浩也是有些着了魔,看着李阿姨,差点开口要问瞿深的事,话到嘴边惊觉过来,又咽了回去。

李阿姨跟翟养浩嘘寒问暖了半天,才问裘天天为什么不在。翟养浩含混地应了过去。李阿姨也没再多说,把房间先理干净了,开冰箱拣出食材,就要烧菜。

“不必麻烦了,”翟养浩道,“天天估计不回家吃。”

“你总要吃饭的,”李阿姨说着,手里的活儿一刻不停。

半个钟头左右,李阿姨端出三菜一汤,又要去盛米饭。

“我自己来就好。”翟养浩要去拿饭勺。

李阿姨又利落地给盛上了,一边道:“天天爱吃水分多的饭,平时你都迁就她。今天阿姨给你煮的饭有嚼劲,尝尝看。”

翟养浩只得道谢。

“我最近来,总没见到你们俩人一块儿,你们闹别扭了?”

这一问有些意料之外,翟养浩一时短路,否认的话竟然没说出来。

“我们天天就是太任性,但是人不坏,”李阿姨转过身来,把米饭端上桌,“你到底要包容她一些。只是也别太委屈,该说她就说她,阿姨帮着你。”

“没有,”翟养浩道,“这倒没有。我跟天天一直好好相处。”

李阿姨拍拍他的手臂,微笑着,没再多说什么,看着翟养浩吃了几口,问了咸淡合不合口味,就转身回家了。

翟养浩吃完饭,做了点工作,浑身不自在,想给瞿深打个电话,终究放下了。

他还记得几年前他刚发现瞿深也在这个城市里的时候。

那时他去一家合作公司参观,中间去洗手间的时候,撞到瞿深在那里边哭边洗脸。瞿深和中学时期相比几乎没怎么变化,翟养浩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把瞿深带出去问他是怎么回事,瞿深在老同学面前感到相当丢脸,一开始不肯说,后来翟养浩才慢慢套了出来。瞿深在这家公司做美术设计,但他只会做事,别说搞办公室政治了,他根本就害怕跟人说话,既不爱和人坐在一起套近乎,也向来不懂得加入任何嘘寒问暖,说长道短。渐渐谁都知道他没靠山,好欺负,他做的设计往往都成了别人晋升的嫁衣裳,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没有人为他说公道话。工作快一年,他始终还是拿着实习生的工资,都要活不下去了,才斗胆跟上司提了一句,就一连几个月被办公室的人欺负。

“你怎么会混成这样?”瞿深上中学的时候绝对是好学生,大才子,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翟养浩看着这样的他,简直匪夷所思,“你怎么这么笨呢?任人欺负啊你?”

“也不是,有些时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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