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庞刘二人,孔玉玲笑着说“这一位,叫刘陨,字亦诚,是川西县人,留美的机械学博士,另一位,叫庞语嫣,四川城都人士,是留日的医学高材生,说起来,都是你的老乡亲”。
随后,孔玉玲又向刘郧和庞语嫣,介绍卢某人,“这位是卢叔叔,民生轮船公司的老板,卢作孚先生,重庆合川人”。
卢作孚,刘郧似乎有些印象,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记不起来了,好在这厮在老蒋和孔财神的熏陶下,脸皮已经厚了,很自然而惊喜的喊道,“卢老总你好,在下久仰阁下的大名,今日幸得一见”。
庞语嫣毕竟是女孩子,轻轻的喊了一声,“卢叔叔好”。
卢总似笑非笑的看了某人一眼,才对庞语嫣笑着说,“你就是庞学忠的闺女吧,上次去上海时,还听老庞说起过,对了,你刚生那会儿,我还抱过你,怎么今天老庞没陪你们一起来”。
庞语嫣却有些傻了,卢老总怎么会认识她,小时候还抱过自己,怎么从来没听老爹说起过,有些不好意思的摆弄衣角。
这时刘郧终于想起卢作孚是谁了,他还是从“宜昌保卫战”中知道的,1938年武汉失守,日军进逼宜昌,大量人员和迁川的物资屯集宜昌无法运走,卢作孚时任南京军委水陆运转主任。
卢老总亲自坐镇指挥,经40天奋战,民生轮船公司折损惨重,但近10万吨兵工物资和滞留人员,全部抢运到了四川,为后来的长期抗战做出巨大的贡献,被后世称为“东方的敦刻尔克大撤退”。
卢作孚以搞交通运输业而闻名华夏,曾被伟人称之为,“近代工业历史上,永不可忘的四个人之一”,与搞重工业的张之洞,搞纺织工业的张謇,以及搞化学工业的范旭东,并名齐驱。
刘郧连忙端正态度,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卢次长好”。
卢作孚顿时一愣,不由对刘郧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心中有些纳闷,自己也是才知道,他即将升任南京政府的交通部次长,这个家伙怎么知道的,看了一眼孔玉玲,又有些恍然大悟。
刘郧此时也是暗暗叫苦,他只是记得宜昌保卫战中,大家都喊卢作孚为卢次长,也就想当然的喊了声“卢次长”,脱口之后才记起时间不对,至于1934年,有没有当什么次长,只有天知道。
卢次长毕竟修养到家,对着刘郧也是颔首微笑,突然记起一事,失声叫道,“你就是刘鄂北的儿子,刘郧吧”。
“啊”,刘郧有些囧了,原来大家都是熟人。
孔玉玲却喜滋滋的说,“卢叔叔,原来你早就认识亦诚啊”。
卢作孚一愣,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孔玉玲和刘郧,对于俩人的关系,已隐隐的猜到了几分,心中有些苦笑,希望自己猜错了,更有一种懊恼,早知道就不来什么杨格非教堂了,现在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卢老总也是悔不当初,没事帮尹昌衡的孙女,尹沁兰拉什么红线,这下好了,尹昌衡是四川名人不假,辛亥革命时,擒杀赵尔丰,任四川都督,袁世凯时代,还与蔡锷一起坐过牢,这些年来淡泊明志,远离官场,若想与孔财神斗法,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卢作孚越想越心慌,连忙借口自己还有事,就准备跑路了,根本不敢问孔大小姐的私事,本来刘郧还想向他请教,看能不能将炼钢设备,妥善的运去川西县,见如此情形也只好作罢了。
本来卢作孚在临走前,还想请大家有空时,去他的民生公司坐坐,孔大小姐突然插了一句话,说她爹孔财神,现在就在武汉,要不要请大家一起坐坐,没想到,卢次长不但不搭话,反而跑得更快了。
刘郧与俩大小姐相顾无语,一时也想不明白个中原由,只好作罢,眼前还是正事要紧,当再次给伤兵注射特效药时,才发现他们的气色好了很多,可能是新药面世,确实不同凡响,短短几天,就好了七八分,如果不是缺胳膊少腿,基本与常人无异了。
史密斯和陆六,就睡在伤兵房的旁边,方便二十四小时观察,到现在还是不死心,总想找出某人的谎言和破绽,其实俩人早就信了七八成,然而就怕万一,俩人一想到300万银元,想不小心都不行。
据玛丽嬷嬷的悄悄汇报,据说史密斯与陆六,已经暗暗的记录了一大堆的资料,主要是新药的临床效果,包括注射时间,注射方法,病人的注射前后的细致变化,甚至还有与病人的谈话等等。
一切事物搞定之后,刘郧他们才回到孔氏别墅,孔财神早就出去了,庞语嫣还要继续研究磺胺片,孔玉玲要去查看药厂的施工进度,刘郧又不懂建筑,也就懒得去了,正好回到卧室睡觉去。
晚上等大家都到齐,围在一起喝茶时,孔玉玲才无意中说起,白天见到卢作孚一事,孔财神先还不在意,后来越听越觉得不对。
之后足足听了三遍才作罢,孔部长轻轻的敲着,思考了很久,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一声冷哼,扬长而去,搞得大家目瞪口呆,尤其刘郧,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刘郧这几天也纳闷一件事情,川岛玉琴这个死太监,不知为啥,就是不见踪迹,他等得花儿都谢了。
刘郧也该去汉阳兵工厂视察进度了,正好与庞太师一路,庞太师这几天可是大忙人,不但帮助孔玉玲关照药厂的进度,还对厂房内部的设计和规划,提出了种种改进。
据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