玎珰的马玲声起.从开辟出来的道路中,一辆马车驶了过来,两旁的这些汉子们纷纷将已经挺直的腰挺得更直。
看,一定是正主出现了。
远远看去,一位骑着骏马的佩剑公子和一辆马车同行而至,马车的规制毫无特别之处,只不过,出现的场面多少有蛙记异,马车前除了有指引的官支,两旁有守护的,后面跟着有柙后的,前后左右围着一辆马车就有几十号人,极尽谨慎的姿态显示出车由有价值连城的珍宝。连世随着马车前后左右过来的几十号人,模样和之前肃立着两道的汉子们没什么两样,触目伤痕累累的也占了大半,但,扫视往人群中的眼神连着的寒火让四周的喧哗声压抑得渐渐低微。
在众日暌睽下,整个队列一直挨到禁卫军平举的长戟前才停下。引路的小吏瞧着这种两军对垒般的形势,立即一步滑开自个儿跑开了去。
这种对禁卫军威仪视若无睹的气焰让禁卫军很火大,齐齐看向了领队的队长,只要军官下令,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些居然在京中嚣张的家伙们无视禁卫军的马车停在了禁卫军的长戟前,选种令人不敢想象的嚣张惹得旁观的商客无不案张.马车中究竟是什么人物啊?好奇心激起,无不垫高了脚尖伸长了脖子探看。
等候的答案出来了,马车停下了,从卷起门帘的马车内出来了一位衣着素白的小公子,站在车辕上,夕阳西下,蝉鸣不停,突然刮过一阵凉风,倍觉惬意。
夕阳夕照的光芒掩映过来,素白的儒衣长衣染上了一层华贵的金色光芒。近旁押着脖子的瞧得发怔,这位应该是一位公子吧?生得这般模样,想招惹是非么?
随着马车的骑马的佩剑公子伸手将他托了下采.一旁随行的皆无不伸出手虚托着,那副谨慎着一个不小心摔了的姿态.看得有点发疹,至于这样谨慎么?
被如捧珍宝般请下马车的小公子落地,让周遭生出一种沾染了尘埃的感觉,有世欢喜,又有世不忍。
落地的小公子玉雕般的素白手指扶着折扇遮掩着眼角以下的脸面,扇上露出的眼眸让人有流光溢彩的错觉。瞧着眼前森严严阵以待的一伙禁卫军,小公子眨动流水般的眼眸,诧异得道:“哎?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京城外,有拱卫京畿的两处军帐;京城内,除了守卫宫廷的龙禁卫之外,筛选严格的禁卫军同样也拥有着绝对的荣耀,此刻,年轻的军士们皆被选么一句‘你们有什么事?’噎得喘不过气来。最可气的是托着这个小公子下车的佩剑公子居然对他们看都没兴趣着一眼的姿态,备伤自尊的禁卫军都……忍气吞声着,离得近的都看得很清楚,这位遮掩着半张脸的小公于胸前悬着块金符,眼神不差的,基本上都能确定金符上雕刻着的是凤纹。
被噎住了禁卫军队长好会儿说不出话来。没得到回应的小公子左右看看.释然而笑,道:“噢,原来如此,对不住,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塞北过来的乡巴佬,脑袋里除了知道为君效命戍连卫国之外,没见过什么世面,又不太懂上京的规矩。”
话虽如此,连些自称乡巴佬的的傲慢的客伙们哪有半点卑微?等一下,塞北来的乡巴佬?
……
忍气吞声的禁卫军言乍然一想,再次看向眼前断肢残骨的汉子,当下恍悟,知道了,这些人就是引起朝堂骤变的诱因之一的塞北江氏,这些就是被被工湖门第称之为杀人如麻的塞北豺狼,这些就是引得众多世家静默沉寂的那些被放逐的人。先前的郁闷当下沉淀,再次关注这些残肢断臂的汉子们,禁卫军中有些人的目光开始游离,眼前这些说不定就可能有他们的血亲。
“请不用过度警戒,就算是再不懂规矩的乡巴佬,也知道不可以在上京滋事。”晶莹剔透的小公子含笑道:“看,我们还特地都换了新衣服了呢,只是他们年年月月和蛮夷作战,损伤了受之父母的发体,若是有碍大家观瞻,请务必见谅啊。”
看着眼前这位昂起的脑袋,斜着的眼角,笑眯眯说着卑微言辞的小公子,再次被噎得胸闷的禁卫军几个分队队长相互扫视了一眼,默然交流起来,要是这些位都是来自塞北,一定就是朝堂私下热议着的奉旨进京的江氏,难怪都是一幅桀骜不驯的凶杀之气。至于眼前这位……毫无疑问,百分百是御赐成婚的江氏男儿媳,他另外一个身份是扬州言三的幺弟。
小队长们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撤退。连朝堂上的大人们都不愿意招惹这一家子,他们何必去招惹麻烦。何况,看上去,这位小公子 远没有扬州言三性情温柔。
“京城中不容许结队,以后请要注意收敛。”收队前象征性的交代叮咛一下。
“记下了。”打着扇子的小公子含笑道:“乡下人第一次上京,能不能请您帮着指引一下去监察司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