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发现师父对他有心思,只觉得又奇异又尴尬,他以前从来不知道两个男人也能在一起,后来答应师父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想先安抚了师父再说,只希望师父慢慢便能好了,不再失心疯。
但是现在每天看师父一副憋的要死的神情,他又觉得怪怪的。无论如何,尤安只希望师父开心,每天傻乐也没关系。
现在见识了魏羧这档子人,只觉得人生新大门又打开了。
尤安看过来,魏羧自然也感觉到了,他心道尤安绝对是个未经人事的,而且面目姣好,何不拐了回来?
首先,就得让他接受男子相亲,魏羧这么想着,动作更卖力了,直接吻了怀中人一口,半晌才慢慢抬起头来。
怀中人已经神色迷惘,瘫软到了魏羧身上,脸颊通红,看上去极为诱人。
魏羧也情动了,再瞟尤安,只觉得情/欲更甚。
林亦轻看得心头火气,刚想骂人梅淖就抢过了话头:“尤兄,今日这么高兴,你怎么不喝两杯?”
尤安挑眉。
林亦轻道:“尤贤弟不沾酒。”
梅淖道:“有几个男人不好这两口?尤兄不过没尝过,不知道这其中滋味。”
尤安尝是尝过,不过上次教训比较激烈,而且他向来讨厌师父一身酒气,也就不感兴趣了,不过他今日本来就是来开眼界的,当下就点头同意了。
林亦轻不知为何尤安兴致这么高,当下也不好阻拦,而且他在身边自然不怕出什么事,也就不再劝了。
魏羧笑道:“来,我敬你一杯。”
尤安举杯,抿了口。
魏羧一饮而尽,赶紧道:“尤兄,这杯中物怎么能这么喝?你看我可是干了。”
尤安道:“我要是一口而干,你就没机会敬第二杯了,何况这里还有林大哥与梅兄。”
魏羧大笑,摆手道:“罢了,罢了!你慢慢喝。”
梅淖也敬了一杯,尤安同样浅尝辄止,他倒也没兴趣多为难尤安,纯粹是希望大家都玩的开心,这下让尤安融入气氛,也自顾自的跟花娘攀谈起来。
林亦轻最为尴尬,他身边坐了位姑娘斟酒,自己心思却全在尤安身上,生怕尤安对他有什么误会,现在却见尤安好生自在,林亦轻心里郁闷不已。
尤安身边,当然也坐了一位美人,尤安起初对人家不理不睬,严禁靠近,这会却与女子攀谈起来,而且两人凑的还不远,声音也是压的极低,只是那姑娘时不时咯咯笑,简直笑的直击林亦轻心里。
闹了许久,魏羧与梅淖也忍不住了,告了罪了就带着人走了,房内只剩下了尤安与林亦轻两人,林亦轻摆了摆手,就叫两位姑娘出去了。
尤安瞟他一眼,也没反对,又喝了一小口酒道:“今日有些玩过了。”
林亦轻深吸了口气:“尤兄,你刚与那位花娘在说些什么?”
尤安眨眨眼:“诗词歌赋,人生要事。”
“……”
两人对饮片刻,尤安抓准了空问道:“令尊近来如何?”
林亦轻一愣,他本不想拿这些烦心事说,可听见尤安提又忍不住叹气:“我……父亲大人……哎。”
尤安抿唇,宽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人生百转千回,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林亦轻微微一叹,自饮自酌:“我爹半个月前收到了急召,让他进京禀报剿匪之事。”
尤安道:“例行公事?”
林亦轻摇头。
尤安也不便再多说,朝堂之事他现在还没有一分本事干预,万事只能慢慢来,只是要等着一个报仇机会,却还要耐心,耐心再耐心。
两人对饮片刻,喝的却是闷酒,尤安这时终于醉意上头,指着里屋道:“我去休息会。”
林亦轻连连点头,看着尤安进去,又偷偷摸摸听起里面动静来。
过了半个时辰,他再也忍耐不住,轻声轻脚的进去看了一眼,只觉得心满意足,又呆立片刻才又回到桌上。
可他刚坐定,门外突然闹声四起,林亦轻刚要去看,就眼见着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尤温脸如黑炭,冷声道:“尤安呢?”
林亦轻诧异道:“尤贤弟先睡下了。”
尤温脑中噼里啪啦,语气冰冷:“睡下了?”
林亦轻知道他误会了,被尤温想杀/人的目光吓的半死,赶紧解释:“不是跟人睡了,他喝了点酒,在榻上休息呢。”
尤温瞟他一眼,又径自走进了内室,半晌才放心的出来。
他这时脸色已经稍整,闷声不吭的直接拿起酒喝了起来。
林亦轻大气不敢出。
尤温道:“你要是太拘谨,不如到隔壁休息会。”
林亦轻心道我这哪是拘谨,讪讪道:“我陪陪尤大哥吧。”
尤温挑眉,平时可没见这人陪过自己。
林亦轻道:“尤大哥要不要到隔壁?”叫个姑娘什么的。
尤温道:“不用。”
两人谁也不走,谁也不说话,谁也不看谁,就这么坐到了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