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了没多久,木地板上“嗒嗒嗒”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进了天佑的耳中,他睁开双眼看见向正向这边走来正是姓邢的白发老者。
“小兄弟老夫打扰了,不知小兄弟可有时间一叙啊?”邢老近前后,一拱手略显歉意的说道。
“哦!无妨,不知邢前辈有何指教?”天佑还以一礼,不知此人来意反问了一句。
“诶!指教不敢当,老夫冒昧的问一句,小兄弟此次去往何处?”邢老说完后认真的听着天佑的回答。
天佑听到这一问,心中不免想到,如果自己和他们去路相同,他们是想邀自己同路而行了。
邢老一开口,天佑就把老者的意图猜的七七八八了,但是嘴中故作疑惑反问道:“前辈,您这是?”
“不瞒小兄弟,老夫想问你我是否同路,若是有幸…你我结伴而行,方才有此一问,当然了,相应的报酬自然是少不了的。”邢老说完后两眼有神的望着天佑。
“邢前辈,在下对你们是什么人,要去哪里都一无所知,若是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此番前去避难,一路遭到对方的追杀,那在下岂不是凭空多出了一个大敌!”天佑也是有着自己的顾虑,他想到那些黑衣人身手都不弱,定是惹了强大的势力了。
“小兄弟这么说也对,我们都是正大光明之人,岂能与鼠辈并论,不知小兄弟是否兴趣听邢某述说一二。”老者义正言辞的说道。
天佑快速的思量了一下,见老者一副真诚的模样,点点头:“好吧!姑且听邢前辈说上一说,若是有不公的地方,在下帮上一把,也不是不可以的。”
“好,小兄弟爽快之人,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你我舱内一叙如何?”
“也好,邢前辈请头前带路。”天佑起身对老者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时候天佑显然早就忘了,林修涯当初的嘱咐了。
邢老也点点头,转身往回走了。
天佑一拿身侧的五弦琴,看着老者龙行虎步,气宇轩昂,不像是奸诈之辈,也就跟着上前了。
不久后邢老进入了船舱内,转了几转停在了一侧的门前。
两人刚一到门就开了,开门的正是刚刚之前看着天佑掩嘴偷笑的少妇,老者也就直接进入。
天佑进来后打量着一切,那一行人都在,并且目光都投向了他。
这里房间不大,这十几个人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圈,也就刚刚好的样子。
一侧有两张四方桌,几张长凳甚是简陋。
“小兄弟请坐,这里太过简陋,莫要嫌弃才是。”邢老坐在四方桌一侧,便邀天佑也一同坐下,并倒上了一杯茶水。
天佑取下背后的五弦琴,放在一侧跟着坐下了,他并没有着手喝桌上的茶水,而是绕有兴致的看着对方。
邢老撇了一眼天佑少了一节的衣袖,淡淡一笑嘴上说道:“邢某多谢的话就不多说了,小兄弟可知道当今的北疆王萧敬?”说完这话老者的面容明显变得严肃起来。
同时屋内众人十几双眼睛,更是齐刷刷望着他们。
这个几乎整个武凉国都知道的名字,但天佑听上去却是一头雾水,众人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了,有几人更是猜想,就算你在怎么年轻,在这武凉国之下,多多少少也该听过他的一些名头才是。
天佑见众人看着自己,他来这武凉国也就数月时间,而且在此期间也没有打听过国家某些大事,这个北疆王自己也没必要一定要知道吧!
“北疆王萧敬,那萧盈儿莫非是…。”看着面前邢老的眼神,天佑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转头看向先前所救的萧盈儿。
此时少女双眼微红,冲他也是点了点头。
“小兄弟所料不错,其中缘由,容我与你细说,事情是这样的…。”邢老没有否认天佑所说,接着告诉他北疆王的一些事故。
这天佑所救的正是北疆王郡主,她身旁的也正是小世子,北疆王在京遭国君暗算,萧敬夫妇丧命于皇宫龙游亭之下。
这武凉皇族属于萧氏一族,萧敬是九皇子,是老皇帝的第九子,此子最是求贤,身为皇子的时候,同宗兄弟都在戏耍玩乐之时,他就开始拜访各处圣贤,为人刚正不阿,在武凉深得不少民心人意,但不免得罪了些许朝廷中权贵。
九皇子萧敬礼贤下士,本是接任皇位的最佳人选,但有碍于祖训必须由长子接任。
老皇帝退位后由大皇子接位,其兄弟个个封王,并且遣散回各自封地。
武凉北方最是混乱,时不时有乱党叛乱,更是有山贼各聚山头,不知道从那一代起,朝廷对这些势力灭了又起起了又灭,反反复复也懒得管了,反正也造不了大事出来,只是偶尔会派兵打压一番。
当时新皇上位之后,便视萧敬为眼中钉肉中刺,并刻意将他封到这北疆这块混乱地域,成为那里的北疆王。
在北疆,萧敬用了近十来年的时间,统统收编了各处的山贼,劝降了游荡在北疆的诸多乱党,这一下萧敬凭空多出了数十万的兵力,加上原本镇压群贼的兵权,足有近百万之众。
北疆这块地域被他治理的是井井有条,再也没出现过盗贼聚山,乱党叛乱的情况,民风更处于有史以来的鼎盛时期。
数年间北疆兵强马壮家国富裕,这富裕也就算了,兵力太强朝廷是无法容忍的,又苦于没有理由索要兵权,又有当初得罪的奸臣进谗言,终于下定决心要治萧敬于死地,以老皇帝的名义将其一家骗入武凉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