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非一见这情况就头疼,说真的,他是最烦这些家务事的,要不是危重把人给打了,闹上堂来,这事大多应该是家里关上门说的,最多是族老出来训斥几句!
看来是这佟家又作死了!能逼得个十几年的少年出手,也当真有本事!
他想到自家的那些糟心事,心下不由的冷笑,然而,这碗水,他还是会端平的!不能因为对方可怜就枉顾律法!
啪——!
惊堂木一拍,下面立刻安静了,众人分两侧而跪,一边人多,一边只有一个人。
“吵吵什么!有什么冤情直接说来!公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石非板着脸,到真有几分威严。
在外面人众中看热闹的龙玉捅了捅雅亦,“哎!还别说石非这衣服一换,这脸一板,还真有几分官样。”
“怎么?亲亲喜欢?”雅亦似笑非笑的问,手轻捏了捏龙玉的腰,被回了拐子。
“别开玩笑了,我只喜欢我这有冥王大人,别人入不了本少主的眼。”龙玉傲娇的一仰下巴,那小样儿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雅亦凑到他耳边低语,“亲亲放心,你家冥王也只看他家冥后。”热气抚过耳边,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脖间抚过哈气,痒痒的,麻麻的。
龙玉看了他一眼,头一侧,脸正撞到他的唇,他舌尖轻舔了下龙玉的脸颊,被龙玉笑骂句。
“臭流氓。”那声音如同撒娇,雅亦揽他腰的手收紧了几分,脸上的笑太过洋溢,透着暖暖的幸福,让人无法直视。
当然,众人也没人注意这两个在最外侧的人,而是注意力都集中在公堂上。
“大人啊!这狼崽子好狠的心!打亲舅!”佟家大媳妇上来就哭了起来,“我们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他就这么对我们!大人给我们做主啊!”
“大人给我们做主!”佟家二媳妇三媳妇也跟着哭了起来,当然是光打雷,不下雨。
“危重,本官问你,她们说的可属实?”石非拍了惊堂木,佟家媳妇都闭了嘴,他转头问危重。
“属实。”危重也没什么可避讳的,挺直的了腰板说,心下却知道这县令怕是要偏着佟家了!
“那你到说说,你为何动手打亲舅?”石非这话一出,别说危重了,连佟家人都傻了。
不应该这狼崽子承认后,先打一顿板子么?县令也反到问起这狼崽子原因了?
危重只愣了一下便开口道,“他们霸着我爹娘的家产,不给我,还想将我赶出门。”
“余氏,危重说的可是事实?”佟家大媳妇姓余,听到石非这么问,刚要否认就听到他接着说,“想好了在说,在公堂上做假证,三十大板是少不了的。”
余氏一听这话,心里转了几个圈,掩面哭言,“大人有所不知,当年说好的,等到重小子十六岁时,将田产、房子一并给他,如今还差一年,他想卖了家产,我们不同意这才打了起来,大人明鉴!”
“危重,既然还不到时限,你为何要急着变卖家产?”石非接着问危重,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佟家人心中隐隐不满,无奈公堂之上不敢多言。
“活不下去了,只能寻他路,家产是我爹娘留给我的,自然是我想卖就卖的。”危重淡然的说出这句话,落在别人的耳中却变了味。
什么叫活不下去了?
怎么活不下去了?
想来是舅母们没干好事!
必然是苛待了危重!
“大人冤枉啊!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他还说这般诛心的话,我们冤哪!”余氏先喊上冤了,她一喊二媳妇三媳妇也跟着喊。
啪!
惊堂木又是一拍,石非冷眼看着他们,“冤不冤枉你们心知道,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家中的事,本官本来不好管,既然都闹到堂上了,那么本官就要有个了断。”他目光扫过众人,“你们家的恩怨先放下,就说这家产的事,离危重十六岁只有一年,而他此时又急于离开,那么,危重,本官问你,当真是铁了心要离开,连一年也忍不了?”
危重抬起头看他,声音有了起伏带着恨意,“我已经忍的够久了。”
“好!”石非看得出来,他是个能忍的,但也快到极限了,“本官问你,你可愿放弃五分之一的家产,而换这提前一年?”石非想了很多办法,能用的却只有这个折中的办法,两边都讨了好,才好往下说,就是不知危重肯不肯配合。
危重半晌不语,似在思考着利弊。
“若是舍不得,便在忍一年。”石非突然开口。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触动了危重,他猛的抬起头,如同一只凶狠的孤狼,眼中带着坚定,“不必了,就按大人说的。”
“你们呢?”石非看向佟家人。
佟家想早点送走这煞星,家产本是不想给,想占为己有,可如今这事闹到公堂上已经不是他们说了算了,与其在大人面前闹僵,到不如就这样也好,至少这煞星能早些离开!
佟家众人目光相互一对,达成共识。
“全凭大人做主。”
最终的结果就是危重放弃五分之一的家产,脱离佟家。
危重在离开衙门时特意的回头看了石非一眼,见他正疲惫的揉着鼻梁,心中有什么翻腾了一下,连续浪花都没翻出来,就归于了平静,快速将家产出手,离开了燕西,没有人知道他了哪。
看完热闹龙玉雅亦并肩往家走。
“没想到还能在人世看到活的天煞孤星,这小子可够煞的。”龙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