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军神级别的人物一经碰撞,可不是你险胜我一次,我诈败一回吗?
这样交手的次数多了,穆回风难免惦记上对手是谁。
他不像是其他军部老派人士那样看不起虫族,认为他们活的像个怪物。
而且和虫族打交道久了,穆回风虽然体谅军中老人对虫族的仇恨,倒也不歧视他们繁衍生息的方式。
甚至他在第一次和阿波尔对上之后,就毫不犹豫的收集起了对方的信息,把阿波尔当成难得的劲敌对待。
这也是他能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认出阿波尔的原因,几年来没有懈怠过的资料收集,在此时派上了极大的用场。
穆回风悄悄看了几眼前方行走的人,显然,比起自己能够一见面就认出对方的情报充足,对方铁定没有认出自己来。
其实也是,穆回风那么多迷粉都没有抓拍到他的全脸,更别提是身处两个宇宙领域的劲敌了,想想阿波尔也不可能认出他来。
更何况收集资料,虫族本就比人类艰难一些。
穆回风一边儿想着,一边儿陷入了沉思。
阿波尔走的是标准的军姿,大步行在前方,背影看起来就充满掌军的压迫感。
他一路上都在观察穆回风,暗自有些满意奴隶的识趣,沉也方便和他相处。
原本被邀请去带回一个玩具奴隶,他其实是拒绝的。
虫族的战神没有人类花样那么多的爱好,但他的近卫却提醒他,为了掩藏身份最好合群一点儿。
所以阿波尔迫不得已的赴约了,虽然那在他看来纯属浪费时间。
而事实也如他所想的,一笼子的奴隶却脆弱的比不得一个杯子,阿波尔转头就想走,不想让弱小的生命继续干扰他的视线,但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一个举止不一般的人类男性。
那个被他注意的人类几次都卡在挑选人的视觉死角,避过了被带走的命运。
阿波尔沉吟道:身体和动作看起来不像是非常弱小的样子。
这个弱小在虫族元帅眼中就是不容易死。
从小就是被铁血养成的阿波尔元帅最不喜欢的就是弱小,当然这是误传,真正的毛病他的近卫一清二楚,他不是讨厌而是看不上。
就好像坚硬的钢铁和脆弱的玻璃碰上,玻璃只会碎掉一样。
对于阿波尔来说,要是不想因为他而破碎,那就要变得比他还要坚硬。
就是因为脑子里的想法如此根深蒂固,所以他即使是面对珍贵的雄性也是一视同仁的态度。
这导致他那怕优秀的全族都找不出第二个他了,但婚事仍是无虫问津,雄虫一个都看不上他。
可那怕如此,他也只表现出了对强者宽容的固执,而无视了弱者的嫉恨。
这样的阿波尔让身边的人都要急死了,但他自己却老神在在的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板着面瘫脸,过着优哉游哉的贵族式单身生活,看起来还很满意现在生活的样子。
阿波尔的漫不在意,让他在族内的父皇发飙了。
趁着和人类的战斗稍停的这段时间,他被虫帝踢出来寻找早年走失的雄虫,换个意思就是,催他结婚。
既然族里的雄虫不满意,那流落到外面的也许就有合心的。
闹不明白这逻辑是怎么形成的,阿波尔倒也沉默的没有反驳,虽然他心里更多的是“雄虫流落到人类社会这么久真的还活着吗?”的质疑印证指纹完毕,房门伴随着轻微的声响打开,阿波尔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坐下。
他是以贵族身份登船的,所以那些海盗识相的给他安排了奢侈的房间。但他是虫族的事情却要好好隐瞒下来,所以他虽然四处走动,但也让自己的行为举止尽量符合贵族的标准。
点开桌边按钮,一杯自动沏好的咖啡被送到他手边儿,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阿波尔习以为常的想着。
不管怎么说,人类都是极端排外的种族。
等到口腔里的香醇气息散去,属于苦尽之后的回甘开始霸占起味觉,阿波尔紧绷的神色才舒缓下来。
穆回风见他的神色稍有变动,就听见对方语气不含几分温度的说道:“你的名字?”
低垂下头,他尽量控制起自己的神色,学着奴隶的语气卑微的回道:“穆回风。”
不只是阿波尔要隐藏身份,穆回风也是一样。但是名字的问题是怎么都逃不过去的,不熟悉的音节会让身体没有记忆,当被叫到的时候更是会反应不过来。这样明显的破绽,不如冒一冒风险,说出真名。
这样想着的穆回风注意到了阿波尔握着咖啡杯的手指一顿,接着便是久久不语。
在阿波尔沉默的期间,穆回风都在观察着他。
这名虫族劲敌回房后的一系列行动,令他从这些动作的神韵中隐隐看出了熟悉感,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样的即视感是怎么产生了,所以穆回风只能认为这是自己由于紧张而产生了错觉。
但实际上——能不熟悉吗?这明明是标准的单身汉习惯!
无论是回房喝杯咖啡,还是端着姿态等到无人时候才放松的习惯,这不都是穆回风自己在生活中经历的小细节吗?
可就是这样的小细节却一叶障目,让穆回风摸不着头脑。
不提两个人面对面的情况有多么诡异,就说后来无论多少人考据这在帝国和虫族历史上,都留下相当大影响的宿敌之间的首次会晤,他们都会用各种各样的严谨词汇来叙述这个场面,但却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