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妖邪的笑声响起:“哟,居然躲过去了?”话音还没落,一左一右两个东西裹着风声夹杂着尖锐的呼哨直冲着我面门袭来。
原来是两个!我皱起眉头,反手抽出涅槃,一道剑气击出挡住了两道攻击,再次看的时候,那两只妖早已不见了踪影,速度好快!
我微闭上眼睛,细细的风声从树林中穿行过来,一路是顺畅的气流声,却猛地在东南角的一处遇到了阻碍……找到你了!我右脚发力,悄悄地往自己身上拍了一张轻身符,金光闪烁的时候我已经到达了刚刚感知到的地方,一剑刺出……该死,没人!
我飞快地转身然而还是慢了一步,肩膀上一阵尖锐的疼痛,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肩膀流下来渐渐变得冰凉,我咬牙转过身,一边警戒着周围,一边在心底自嘲,让一个精通符篆的人去打架真的是太不符合我的气质了,这种时候扔出来一张净身符或者照明符有用吗……哎?照明符?好像有一种符还是挺有用的……
我往自己的腰包中一摸,夹出一张符纸,对准夜空甩了出去,一束金光从符纸中迸射出来快速的分裂成两束落在两个地方,我看着那个不断移动着的标记,得意的笑了笑,没事干自己琢磨出来的捉老鼠用的标记符没想到还有这个用处,真是……
还没等我得意完,一束金光一闪就来到了我面前,我措不及防抬剑抵挡仍然晚了一步,看着自己身上又多出的一道伤痕,感觉心情十分无以言表,我怎么就忘了,虽然是能发现他们在哪儿,但是一个画符的武力值能高到哪儿去啊!发现了他们在哪儿又能怎样,还是被虐的节奏……
又一阵凉意从胸腹上传来,咬着牙后退折身凌空翻了一记,暗自得意自己对危险的直觉的时候还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躲吧?这个情况我是迟早被他们耗死的节奏!身体一仰再次躲过了一次攻击,我垂眼看了一眼,狠了狠心,拼着被他们在腰上抓了一记停了下来从腰间摸出玉笛凑到唇边吹出了一声尖锐的笛音。
妈的,夜尘你要是晚点到,本尊就交代到这儿了!我躲开了一只妖却发现另一只妖把我的后路完全封死,我看着那只妖直冲我心口而来的爪子,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妈的,死之前还要被人袭胸这种日子真是够了,能要求重来一次吗,至少给换个位置……那只妖长得太丑了……
正腹诽着,一道剑光隔空而来极其精准的刺穿了那只妖的爪子,我松了口气,瘫在一边的石头上喘了口气,朝着剑气射来的方向习惯性的开口要求:“师兄,他们欺负我!往死里揍!”
“好。”
一个声音从远处回答,我看着他如天神降临般落在我面前拔剑的姿势,不由得回想起从前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出现在我面前,随我要求打成什么样子,然后会走到我面前说……
“没事吧?”
我恍惚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眼前眉眼冷漠的人依稀和二十年前看着我会目光柔和地男孩渐渐重合又慢慢分离,我咳一声想说什么,忽然感觉身上一阵凉意,低下头愣了愣连忙拢拢破烂的不成样子的衣衫,强自镇定:“没事。”
他目光缓缓的从我全身扫过去,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绷着脸抬头:“干嘛?”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件折叠好的狐裘给我裹上,拦腰抱起我才淡淡开口:“回去疗伤。”
我看了他很久,眼神十分认真,认真到他不得不低下头问:“怎么了?”
我摸着自己的下巴做深思状:“这么厚的狐裘你刚刚到底藏哪儿了?怀里吗?那为什么你来的时候我没有发现?那么大的一团你是怎么做到让它一点不显痕迹的?我真的好想知道啊……”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渐渐收紧了胳膊,我窝在他怀里迎着风纳闷的想,是不是刚刚我说的那句话惹到他了?为什么他现在感觉好像要勒死我啊……
九十七日之约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从他怀里挣扎着抬起头,先喘了口气然后问:“你怎么会过来的这么快?你……”平常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练剑吗?
我费力的咽下后半句话,就听到他的声音淡漠的从我头顶传来,隔着呼啸的风声带着一种遥远的不真实感:“千儿要下山找你,就送他来了。”
那个瞬间我觉得似乎有一道九天玄雷从不久之前的天劫中跨越空间而来直直的再一次劈在了我的头上,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了起来。
千儿?开什么玩笑?他怎么会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说话?!
我在心中咆哮,心绪纷乱到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就想直接逃跑,然而面上依旧一派平静,甚至还勾起唇角笑了笑,带着一丝欣慰:“是么?那我还真的是好运气能刚好碰上你们下山,留千有劳你照顾了。”
他嗯了一声,没有再开口,一纵身落在地面上,我低下头扯了扯自己的狐裘,抬起头时眸子里阴霾尽退,后退一步轻轻弯腰:“谢师兄救命之恩。”
他转过身去离开,良久我才慢慢抬头,看向一边:“好看么?”
陆君从一边的竹林中走出来,笑得肆意明艳:“好看啊,我来看看另一个我自己……”说着说着突然咳了一声唇角蜿蜒下一丝鲜血,我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粗暴的扯开他的衣襟,果不其然看到了另一道更加狰狞的伤口,与先前的一刀交错在他消瘦的胸膛上,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