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摇三晃的回到了大帐,他爹面色有点不好看,他弟一如既往的面瘫,岳一文扶额,要不是有他这么个热情开朗的儿子在,怕是爹和二弟能面无表情对一整天,吓都吓死其他将士们了。
沾沾自喜自己为了岳家的外交事业做出的贡献,不过还是没忘记正事,镇西侯听了自己大儿子的话,心里没底。
到时老二岳一武道:“待觐见了陛下,再见了秦王殿下,再说。”
镇西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皇上特地下旨,要亲自出城迎接,并特许镇西侯见君下马。所以礼部紧锣密鼓的开始排好当天的行程,准备好相应的仪仗,新成立的东厂外部则接管起这次的护卫工作,挑选人手护卫皇上安全,街面上也要严格筛选,防止有心之人乘机混进来搞事。
城外的镇西侯带着自己的三千亲兵也没闲着,擦亮盔甲,刷干净马匹,武器也要清理好,必须整整齐齐容光焕发出现在皇帝面前,不然略有点不整,指不定就被文官参个大不敬岂不是冤枉的很。
此时的帝都,正逢全年中最好的季节,秋高气爽,纵然艳阳高照,也有凉爽的清风让人心情舒畅。觐见当天,就是这样一个好天气。
镇西侯身披寒光闪闪的盔甲,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的骏马还是当年皇帝钦赐,陪伴他征战沙场多年,见多了大场面,不过是觐见皇上这点小场面,它淡定的很。
身后是他的两个儿子,生于战场长于战场,征战多年,纵然年轻,却军功赫赫,已是将军之位。唯独可惜的是,二人到底是驻扎边关的,朝不保夕,年纪不小了,却都还没娶到合适的媳妇。
此次进京却是时机刚好,边关大捷之后,战事肯定不多,岳家的儿子安全度节节上升,自身是将军又有军功,长相也不差,也是个不错的联姻对象嘛,值得考虑。
在场一些大臣不由自主的考量了起来。
镇西侯只带了三千亲兵进京,如今这三千人马就整整齐齐的跟在后面。亲兵,自然是精锐,个个银甲寒兵,□□骏马,军容整齐,神采奕奕。
皇帝站在龙辇上,看着骑马行至面前的镇西侯,边关征战多年,如今已是满面尘霜,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不由得感动万分,鼻子都有点酸了。镇西侯下马,单膝跪下,身后也刷刷跪了一片,镇西侯铿锵有力的道:“微臣叩见陛下!”
天元帝下了龙辇,亲自扶起了镇西侯,“快快免礼!爱卿辛苦了啊。”天元帝眼圈发红,“爱卿立此大功,朕心甚慰啊。”
镇西侯也满脸激动之色,几欲落泪,“终于不辜负陛下的期许。”
岳一文看他爹和皇上装模作样,也忙忙低下头,一副感动万分的模样,看他弟还面无表情的仰着头,不动声色的给了他一肘子,他弟弟岳一武把头一低,不抬起来了。
镇西侯的亲兵们都是岳一文带出来的,继承了岳一文优良的有眼力劲儿的优点,一看自家老大和陛下正上演君臣相得的戏码,赶紧捧场,一个个要么憋的满脸通红一看就十分激动,要么就眼眶子发红,一脸唏嘘,厉害的,干脆就直接抹起了眼泪。
后面的一大帮子文臣们,看这皇上都红眼眶了,自己也不能落后啊,干脆通通以袖遮面,嘴上唏嘘着,感慨万分。
好么,一大帮子文臣武将连带将士们,就在城门口抹起眼泪来了。
秦王殿下躲在后面,低着头,肩膀略略耸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也感动了。
几个年长的皇子,德郡王自然是称病没来,老二一脸唏嘘,老五面无表情,额角似有青筋跳动,老八一脸不耐之色,眼瞅就要暴躁了。至于再小的,嗯,没来。
当然,也不能这么一直站下去,苏诚在礼部官员的示意下,稍微咳嗽了一声,上前一步,轻声提醒:“陛下,您还设宴来着。”
天元帝收敛一下,拍着镇西侯的肩膀,“朕在宫中设宴,今日大家不醉不归。”
转头看着那三千将士,不由自主感叹一声,“兵强马壮如斯,朕何愁江山不稳?镇西侯大功!”
岳一文带头,所有将士叩首,“陛下万岁万万岁!”
天元帝被捧的一脸舒畅,带着一干人等打道回宫。
当然,进了帝都内还是要放缓脚步的,必须让百姓们见识见识边关将士们的风采,如此精锐,非常值得好好炫耀一番,也能让百姓们传颂一番当朝皇帝的英明。
到时候这些,可都是会被史官记载在册的,但凡帝王,没有不想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的,如今天元帝也有了这等政绩,不愁史书上没他的好话。
天元帝坐在龙辇中,特意命苏诚拉开帘子,让百姓们得以瞻仰天颜。如此意气风发时刻,自然不容有失。
偏偏事与愿违,这种关键时刻就出了岔子。
只听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声大喝,“小心!”就见突然飞出一个瓦罐,直冲向皇帝的龙辇!
皇帝的侍卫瞬间反应过来,排成整齐的阵型持剑围在龙辇四周,拿着长枪的侍卫们则散成更大的阵型拱卫在外圈,骑马走在龙辇旁边的镇西侯,早就以身挡在皇帝身前。
几个侍卫嗖的冒出来,张开手头上的大网,就准备一网兜住赶紧带走。
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八皇子,却突然一马当先冲到了那几位侍卫的前头,大喝一声:“看剑!”挥剑向瓦罐斩去。
罐子应声而碎,满满一罐不明液体,正正好好撒了尊贵的齐王殿下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