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什么?”常乐眼中蹿火,刚刚才对他有点改观,结果马上就来一更大的冲击,令他有种被玩弄了的感觉。
钱知足双腿颤抖,“我不敢阉你的!”
常乐怒极反笑,“我借你仨胆子你也不敢!”转身就走。
钱知足忙拦在他面前,“小乐,小乐,别生气,我说真的。”
常乐按捺着脾气,“再给你一个机会,说吧。”
钱知足举手,“我跟赵维新半点关系都没有!”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常乐心情莫名其妙变好,斜他一眼,冷哼,“谁管你!”
“你管我嘛,管我嘛,”钱知足扭着小腰哀求,“求求你,管管我吧,看我不爽就打我,用力打,打到我改为止。”
常乐拿眼睛斜他,“我吃饱了撑的?让开,我要回去!”
钱知足堵在楼梯口耍横,“我就不让,就不让,啦啦啦,有本事你飞过去啊。”
常乐:“……”
钱知足来了兴致,摇头摆尾地原地转圈,嗲叫,“小乐乐,你管管我嘛,你不管我今天就不让你走了,你管嘛管嘛……”
全按摩房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钱大老板披件浴衣在楼梯口丧心病狂地转着圆圈自摸,捏细了嗓子叫得令人毛骨悚然。
赵维新穿好衣服走出房间,一看这等场景,顿时眼皮一抽,默默转过身去扶墙,十根手指深深抠进墙里:我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个白痴?我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个白痴?我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个白痴啊!
钱知足扭上了瘾,闭着眼睛叫得一脸销/魂,“小乐乐……小乐乐……”
“……”常乐忍无可忍,手里端着的一盆子水煮鱼猛地扣在了他的头上,吼,“我勒个去啊!你大爷的给我死开!死开!死开!”
这个世界安静了,钱知足呆在那里,面对着暴跳如雷的常乐,惭愧地低下头去,头发上有水煮鱼的红油滴滴拉拉地落下来,将雪白的浴衣染成一片凄美的惨红,整个人如同狂风肆虐过的娇花般狼藉不堪。
看着他这个狼狈的样子,常乐心里一抽,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嚣张了,毕竟一个人弱智不是他的错,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自己实在不应该如此欺负残疾人。
钱知足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人高马大的一个成年人竟然如同个孩子般令人心疼,半晌,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小乐……”
常乐心尖一疼,突然伸手放在他的肩上,结结巴巴,“钱老板,你知道我脾气不大好,其实我……”
“你什么都不要说,”钱知足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指尖的温热让常乐飞快地绯红了脸。
常乐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只见他低着头,半长的额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倔强的下巴,和一片被紧紧咬住的性感下唇。
好心提醒他,“你别咬嘴唇,待会咬破了……”
“嗯,”钱知足闷哼一声,却咬得更紧了。
常乐吃惊于这个男人的脆弱,心里有一片地方如同少女般渐渐柔软起来,看他顶着一头油渍狼狈不堪,不禁唾弃自己实在太过蛮横,抱歉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轻轻擦拭着他的脸颊,柔声,“你抬头,我给你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