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快马任由疾风吹过,张放无心留意周围的一切,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回临山郡。
张母不是他的生母,但却是他这具肉身的生母。
常言滴水之恩当涌泉报之,这具肉躯让他得以存活,这莫大的恩情他不能不报。
“你一家分开甚久最期望团聚,而今张士杰我也寻到并告知临山郡所在,或许他们母子已经团聚,总之现在我不亏欠你多少了,接下来我会拼尽全力护送他们去中原,此次过后,你我之间就彻底两情了!”
张放快马加鞭在崎岖的路上狂奔着,畅行无阻微风扑面而来,两边的景物快速往后倒退。
昼夜不停,又过了四天。
他终于跨入了临山郡的地界,此时天空中的魔气越来越浓,天色也愈发的昏暗。
奔波途中,张放早已舍弃了疲顿的马。
他在低矮的山丘上傲然而立,一身青衣在风中飘浮舞动,目光如炬看向魔气笼罩下的临山郡城。
城池内魔气比之野外更加的浓郁,而且一路而来他遇到不少类似李远山的妖奴。
这些妖奴到处都是,随时随地都能遇到成群的百姓被妖奴捉住,装进笼子里运向已经被建成围场的城池进发。
为了不耽误时间,他没有搭理这些妖奴,甚至刻意避开这些妖奴,远远的从荒芜的野外穿行至临山郡。
“现在还太早,不宜行动!”张放看着还未落山的灰暗火球,一阵凉风袭来缭乱了他满头长发。
夜晚冷凄凄的,时常有飞禽走兽之音在不知名的方向传来凄厉惊悚的怪叫,在这魔气肆虐的大地横行,使听者胆寒。
张放看着阴沉的月亮徐徐升起,在月亮被黑云遮掩起来之时,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向这临山郡城出发。
城墙之门大开,无人看守,它并没有阻绝人入城的意思,且还存有一种欢迎进城的大度。
城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除了冷清惊惧的黑暗。
看着冷清的郡城,张放面无表情地在夜空下穿行,青冥身法早已臻至化境,行走如飞且落地无声。
忽然他躲在阴影中停了下来,顺着黑漆漆的瓦片往下看去,在新搭起来的围场中有序的摆放着一排排高大的笼子。
这是关押巨型野兽的笼子,然而此时住在里面的不是野兽,而是人类,心神与体力具乏的人类。
他们蓬头垢面,满脸狼藉,眼中毫无斗志。
“魔气的影响愈加重了,看来就是放他们走,恐怕他们也没有精力与体力逃了。”
张放并非无情之人,但此时他无力拯救他们,在这片妖魔横行的世界,人只能自救。
围场的主体是原先节度使一处营帐,此时这里已经不属于节度使的地盘,而是属于妖魔的领地。
节度使属于朝廷,平时负责管理普通老百姓,但现在他却归顺了妖魔。
困人的笼子旁边镇守着妖奴士兵,他们眉心处皆有鲜明的红色奴印,身上散发淡淡的魔气。
远处营帐灯火通明,从白色的帷幕看去就是一道道黑影来回摆动,最显眼的主帐中传出张放也心惊不已的魔气。
“果然不出我所料,临山郡靠近北地最先遭劫,时日过去已久,已经引来了更强的妖魔!”
张放内心一凛,知道不可打草惊蛇。
围场中约莫上千只笼子,笼子并不大但每间均有四五人不等,都是从乡野与城中捉来的人类。
“临山郡人口众多不至于这么少,大部分都还在各自家内,我先去庄园看看,找不到人再过来寻找。”
张放全力施展青冥身法,很快就来到庄园门前。
与对面的解府一样,庄园大门紧闭没有半个守卫,没有灯火,更没有声音,四周一片黑暗静得可怕。
张放神色凝重,也不愿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纵身一跃翻过大门落在里面。
庄园内内一片漆黑,也十分的混乱。
草地里落下很多缭乱的足印,花草枯败门窗破碎,想是最近被人洗劫似的。
他的心更冷,缓慢走进张母的卧房,果然这里也被人洗劫,如今人走楼空,什么都没有。
“看来非去那里闯荡一番不可!”张放目光坚定,他认定的事不管对错不论凶险,必定毫不保留地去做。
回到自己的房内,他捡起倒在地上的烛台,指尖一碰红烛的灯芯,灯芯立马亮了起来。
挪开倒在角落里的厚重木桌,轻轻敲了一下地面上的木板,木板立即被真气破碎。
拿出木板下的石块,露出一个深坑。
他轻轻探手进去,扯出了由上好布匹结成的包裹,里面放着一些重要的东西。
“还在!”
他摸了摸极煞元阴瓶,这是他从浅自正手中得到的宝物,有汇聚以及储存阴气之效,其外还有一些珍贵的东西。
将包裹背在身上,张放正想转身离去,忽然角落里一封黄色封皮的信笺暴露在一处角落。
他走上前去,拾起这份信。
“吾弟亲启!”
张放撕开一看,借着淡淡火光迅速将内容浏览一番,了解了前因后果。
“原来他不仅逃过平康郡的劫难,而且还将她带去了中原,从落款时间来看,是天习郡大事发生后不久。”
他点了点头,张母脱离劫难他也不用去冒险,实乃一件少有的幸事。
“能在劫难发生不久就感应到云州的巨变,从而提前离开云州前往中原,看来这不是巧合,而是遇到了高人,也不知何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