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快点。回家。猎非。我沒空录口供。让那些破警察也不能骚扰郁梓。”战凛固执地将郁梓抱在自己的怀里。右手捂着自己不断流血的胸膛。俊如神祗的脸庞在车灯的照耀下变得一片惨白。
“是。凛爷。”猎非脚踩油门。车速陡然飙升。
郁梓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背部因为战凛的鲜血而渗透了洁白的衬衫。令人不舒服的黏腻感终于令郁梓清醒了过來。
“去医院。调头。马上去医院。”郁梓沉着脸。冷冽的声音回荡在布加迪威龙内部的空间里。
这种触手可及的死亡气息太令人心寒。甚至连血液都足以变得冰冷。
猎非沒回头。也沒答话。沒有战凛的命令他断然不敢听郁梓的话。
静寂。死一般的沉寂。
郁梓猛然回头。浓黑的双眸折射着动人的波光。“战凛。去医院。”
在不经意扭头视线触及自己背部的时候。郁梓竟然会心头一跳。绚烂耀眼的红色因为车子行驶的颠簸像在白纸上画画般。留在郁梓背后的是一大片妖娆盛开的血花。
触目惊心的血花。
然而战凛却依旧像沒事人一般点起了雪茄。窗外的风将雪茄升腾起的朦胧烟雾吹散。郁梓攥紧双拳。夺过男人嘴里衔着的雪茄一把扔出窗外。
“我说去医院。战凛。你听不到吗…”郁梓一直因为镇定而呡紧的唇瓣线条终于松懈下來。清冷的气质似乎也因为气急败坏而破坏。
脑袋被人大力挤压进健硕的胸膛里。战凛的声音有些轻。像是有些耗费心力般。但却依旧字字入心:“心跳声。你听不到吗。”
听到了。尽管听到了。但血依旧汩汩涌出。
“为什么不去医院。”郁梓的声音有些颤抖。任凭战凛的大掌抚摸着自己柔软的秀发。像乖巧的宠物般趴伏着。
战凛看着霓虹万千的世界。“很多年了。不再踏入那片死亡禁地。”
“可是……”郁梓想要抬头。脑袋又被更加用力地压在胸膛上。甚至整具身体都动弹不得。
即使被人插了一刀。鲜血汩汩而流。战凛还是拥有令人难以反抗的力道。
可是郁梓明明记得。那次他在露台上被推下來受伤后醒來的地方就是在建民医院……
“郁少。凛爷的确从不去医院。”猎非也肯定道。
郁梓的心弦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从不去医院…那么上次是因为自己而破例吗。
“可是。伤势似乎挺……”挺重的。不去医院会死吗。
战凛用染血的手端起了郁梓微翘的下巴。认真注视着那双有些慌乱的黑瞳。
郁梓这个人浑身充满了矛盾。时而双眸深如冰潭。冰冷且令人捉摸不透;时而却清澈如溪流。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正如他身上的气质。高冷却又善良、坚强却又脆弱。
而战凛在这一刻似乎读懂了郁梓的心。“你在担心我。沒事。我们回家。回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