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谷问道:“那少宫主?”
“不用。”
怀谷见状,识趣退下。
贺寂霖回房,淳无也正好醒来,“师父。”
“起床练功了。”贺寂霖将自己和他收拾好,带他来到院中。
两人刚做好准备,怀谷便来禀报:“少宫主,佛子,几位大人正在门外等候,要见佛子。”
贺寂霖一愣,让淳无继续练功,道:“请他们进来。”
六人进来,费含道:“寂霖,昨夜歇得可好?”
贺寂霖淡笑道:“甚好。”
其余五人忽然俱躬身行了一个大礼,道:“佛子,请原谅我们!”
贺寂霖愣了愣,疑惑地看向费含。
费含笑道:“他们对之前的莽撞感到愧疚难当,特地来向你道歉。”
贺寂霖确实没在意过他们的话,便道:“五位施主无须如此,贫僧未曾放在心上。”
五人直起身,道:“谢谢佛子!”他们心中更加愧疚,觉得自己与佛子相比,实在是太狭隘了!
“少宫主也在啊?”小六瞅了瞅一边认真练功的淳无问道。
贺寂霖颔首道:“贫僧正在教他练功。”
淳无练完了一套拳,来到贺寂霖身边,道:“师父。”
贺寂霖摸了摸他的脑袋,“不错。”
六人俱讶然,莫非佛子还是少宫主的师父?难道少宫主要遁入空门?
“寂霖,少宫主是你的徒儿?”费含面带惑色。
贺寂霖颔首道:“不错。”
淳无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人,几人心中都有些发怵:不愧为尊上的儿子,就这气势,像极了尊上。
费含回过神来,对另外五人道:“你们既然已经取得了佛子的谅解,还不赶紧去做事?”
“那五哥你呢?”小六问道。
“我只要把我的丹药炼好就行了,倒是你们,可不要趁着尊上不在就偷懒。”
五人只好不情不愿地与贺寂霖拜别离去了。
贺寂霖邀请费含坐下,又让淳无继续去练功。
费含坐下后,叹道:“可惜寂霖你无法饮酒,否则我就将我收藏的佳酿拿过来与你痛饮一番了!”
贺寂霖笑道:“茶也一样。”
费含颔首,问道:“如今你被宗门除名,可有什么打算?”
贺寂霖目露黯然之色,复又恢复平静,“是贫僧愧对师门,只是,贫僧也有自己的是非观,贫僧若连自己的本心都违背了,那还谈什么修炼之道?”
费含听罢,深受触动,觉得面前之人无论是风仪还是胸襟都令人感佩万千,怨不得尊上会因他恼怒于小六他们,尊上真是好眼光。
“寂霖不愧于佛子的雅称。”
贺寂霖心中赧然,他不过是因为知晓闾丘鸣的泼天气运才有勇气迈出这一步罢了,说到底,他还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实在当不得费含这般盛赞。
“贫僧惭愧。”
费含见他垂眸,以为他伤怀,便道:“寂霖也不用如此自责,无愧于心便好,想必你师门也是理解你的。”
贺寂霖点点头,“多谢费施主宽慰,贫僧知晓。”
费含故意露出生气的表情,“寂霖你还跟我如此客气作甚?直接唤我姓名不行么?”
贺寂霖浅笑,“费含。”
“我昨日去看了尊上的伤势,昨晚又给尊上炼了一些丹药,现在正要去给尊上服用,不若你陪我一起?”费含期待问道。
贺寂霖想来无事,去瞧瞧闾丘鸣也好,便应了,淳无自然也不愿意一个人待在院中,跟着两人一起去了。
三人来到闾丘鸣住处,费含在闾丘鸣门上敲了三下,门自己开了。
进了屋子后,发现闾丘鸣已经恢复人身,正躺在温玉床上看着三人。
“尊上,您这样不容易恢复,还是变回……”费含在闾丘鸣压迫性的目光中直接吞掉了后面一句话。
他轻轻咳了一下,道:“尊上,丹药炼好了。”他拿出药瓶奉给闾丘鸣。
闾丘鸣声音还有些嘶哑,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我与佛子还有话要说。”
费含表示明白,麻溜地退出了房间。
闾丘鸣见贺寂霖还站在不远处,道:“你先坐下。”
贺寂霖见屋内没有可坐之处,便与淳无一起坐在了玉床上。
“我很惭愧,连累你被宗门除名。”闾丘鸣面色还有些苍白,注视着贺寂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