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还要选择在半夜回来,出现在卧室里?
想到这,才恍悟!
对了,这里是他的房间,主人回自己的卧房不需要理由,而不让他开灯,只是想要忽略他的存在。
今天早上的冷漠态度,已经让他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又是何苦呢!
他重新滑进了被里,默默地不再出声,但同时也做好了准备,如果发觉到道格朗稍有厌恶的情绪,那么,他会选择立即离开。
贺清文手里抓着被角,在黑暗中一直睁着眼睛,察看道格朗的动静。
半晌,身边的人动了一下,道格朗翻着身,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于是,贺清文轻轻地撩开了被子,在黑暗中摸索着,一点点走到了房门口。
“你去哪?”随着道格朗的声音传来,卧室里的灯也随之被打开了。
贺清文回身,用手挡了一下不算太刺眼的灯光,看到道格朗已经由床上坐起了身。
依然是白天的那身穿着,连衣服都没有褪下。
果真,连身体上的接触都想要避开了吗?
那么,他就更加没有理由留下来了,还是自己有点自知之明,才不会惹人讨厌。
“你好好休息吧,我——回我自己的房间。”
贺清文轻嘘,伸手,旋转着门锁。
“回来,谁允许你离开的。”道格朗的声音不大,却是透着微微的怒气。
贺清文听了,手也竟然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他咬了下唇,没有答话。
而他的手,一直握着门锁,没有放开。
“听不见吗?回来!”
道格朗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贺清文没来由地慌张了一下,手倏地拧开了门锁。
门被打开了,在寂静的夜里发出轻微的“吱”的一声,可卧室里却是静得可怕。
贺清文有些尴尬,脚不知道应不应该迈出去。
可是,既然已经如此,即使硬着头皮,也不得不走出这扇门了。
他咬了咬牙,抬起脚,迈了出去。
反手,再把门,关上。
身后的门发出了轻轻的,门锁合并的声音,手上的汗,也已沾满了门把。
似乎,可以安然离开了吧?
贺清文轻轻地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站在门前,嘘出一口长气。
左右看看,记得,自己的房间应该是在走廊的另一侧吧!
他抬起脚,试着向那边走过去。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剧响,在整条走廊上回响不绝,贺清文吓了一跳,几乎以为身后的那扇门,随着这声剧响,已经被摔得粉碎。
他惊慌失措地转身,看到了道格朗赫然出现在他的身后,眼睛里冒着火,像是要焚烧一切。
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喉咙滚动,不自觉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道格朗,我——”,他把眼睛瞟向了走廊另一侧卧室的那扇门。
紧接着,余光回扫,道格朗一步窜了上来,死死地拽着贺清文的一只胳膊。
“啊——松手——”
道格朗一只手拽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揽腰横胯,一路将他强硬地拽回了房间。
胳膊被拧着,肩膀上的疼痛像是硬生被拉得错了位一样,疼得贺清文满头冒汗。
他被拖到了床脚边,道格朗根本不管手下抓起的到底是衣服,还是贺清文身体的哪个部位,拎着,便是往床上撇了过去。
贺清文只觉地面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再一省神,两只胳膊一起被拉过了头顶。
“啊——”剧烈的疼痛感再次袭来,那只胳膊看来是真的错了位。
他疼得浑身是汗,下嘴唇已经被牙齿咬出了血,红红的,顺着粉色的嘴唇流了下来。
“道格朗,疼——”
道格朗面对贺清文的叫喊视若无睹,他用领带将贺清文的双手紧紧地绑在了床头上,然后翻身下床,走到了酒柜前,取出一瓶伏特加,打开盖子,猛地灌了一口。
“道格朗,你干什么?”
贺清文的意识已经有些恍惚,他只感觉道格朗捏着他的下颌,撬开了他的嘴,火热的嘴唇栖了上来,压着他的唇,将口里的酒灌了进来。
“唔——咳咳——”嗓子里是火辣辣的,嘴唇也被酒液灼得刺痛,全身都在痛,像要散了架一样。
疼痛和酒力一波一波地轮番折磨着他,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感觉整个房间都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