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似乎如此。
望着瞭望塔前方大片雪白上绽着粉红的盐田,韩清洺面色沉重。
但是,没有强大实力支持的普通海贼,真的能突破层层驻军防线抢夺海盐,再将这些娇气的货物搬上大船,遥遥送到内陆?
不过,一切还未有定数,他,齐沉博,其他陛下暗线的猜测,还要等此地海贼被剿后才能验证,到底是否属实。
想起此番前来前近三个月辗转各地的部署谋划,韩清洺觉得,这次南海之行,定会给他重大发现。
“唉,这可真是……”盐司的官员一脸愁苦。“没想到竟发生这种事,在你来之前刚被海贼抢劫,装好的盐都被抢了去,现下收拾好新盐、装袋也需要时间,实在是对不住了。”
“唉!真是倒了大霉!盐田里都被那些龟孙杀人放了血!污了大半!真是!”
韩清洺笑道,“无妨,”他声线本就低,慢慢说话,有种涓涓细流般的温和,“你们也不想如此的,还是要怪那些海贼。”
随着他的安抚,那官员也渐渐冷静下来,愤愤道,“都是那些该死的海贼!于兄,这次定要将他们斩草除根才是!”
“于兄,于兄?”
于非正像是被打断了什么,骤然回神,可靠道,“放心,这次海贼如此猖狂,我定要让他们知道教训的。更何况,我这里有了新的线索。”
盐司官一愣,“咦?新线索?我怎的不知道?”
于非正看向远方,似是无意道,“哦,没什么,我属下近日在一家农户中搜出一个海贼,那海贼熬不住刑罚,说的。”
“你也知,上次海贼来袭时,我们军与海贼大战一场,怕是那次清扫不仔细,竟漏了一个海贼,跑到附近农户躲藏,还换了衣衫假扮平民,被一户平民接济。后来他言谈间漏了底细,才被举报上来,我们也是昨日刚得的消息。毕竟军队与盐司是两码事,刘盐官你不知道也纯属正常。”
这位官员笑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不愧是近几年有名的骁勇将军,我们这儿能得您庇护真是三生有幸!”
于非正一脸正直,“哪里,您客气了,我只是尽到了自己的本分。你放心,不出三日,我定能找出那群宵小的老巢!然后一窝端!”
刘盐官又恭维了几句,这才离去,只是身影怎么看怎么有几分匆忙。
瞭望台上便只剩韩清洺于非正二人。
相顾无言,韩清洺便遥望远处三三两两收拾盐田的盐户,和被污了血的大片浅粉盐田。
“想来,不出今日这位刘盐官便控制不住要露出尾巴了吧。”
韩清洺看去,有些讶异。
于非正偏过头来,一笑,竟露出单边酒窝,无端有些可爱。“韩公子莫疑,在下也是为那位做事之人。”
韩清洺一脸恍然,“哦~原是如此。”继而露出和善又带点亲近的笑,“没想到,那位竟然在武将中也有人。”
于非正侧过身子,半边隐在渐红的耀眼霞光中,愈发沉得暗影中的另半边五官立体,神秘莫测。
“你很惊讶?”
韩清洺道了声,“确实。”笑的有几分单纯。“没想到我们那位对天下掌控力如此之强,看来那些想作乱的老鼠,早在他掌控之下了,我们投靠了个好主子。”
于非正叹一口气,道,“都是为了大同能长久的繁华下去。”
“也是为了这天下的百姓。”
“经过三朝战乱,这黎明百姓,早经不起任何动荡了。”
韩清洺脸上笑意隐去,道,“于将军说的是。”
于非正指的,是大同与万盛二朝并立前,前朝尚未覆灭的时期,前朝末三位君主超前的昏庸,任用奸佞极尽奢欲,可偏偏前朝出现过几代明君能臣,将一个王朝建的铁通一般,轻易散不得,导致百姓困苦不堪。
就因为三朝皆无明主,竟导致皇帝还在,王爷与王爷乃至臣子与臣子之间带兵开战,造成了国家仍在却四处战乱的混乱景象,史称三朝战乱。
经过三代昏庸,才将一个偌大王朝败光,这才有了大同王朝与万盛王朝先祖的揭竿而起,成功易朝。
那三朝,简直是天下人的噩梦。
流血漂橹,骨肉生虫。
无数平民流离失所,无数战士无端身死,整个国家的生产力都倒退了三十年。
也因此,没有人愿意再回到那个时期,大同王朝与万盛王朝祖皇帝为了不继续征战让百姓更痛苦而选择各退一步,两相瓜分天下。
“韩兄也莫要伤悲,”见韩清洺似面有不忍,于非正道,“如今的我们,不就是为了能让这太平盛世延续下去而工作么?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黎明百姓终会有幸福安康的那天!”
十分积极阳光,健气十足。
韩清洺:“……”
没看出来于非正是这一型的啊,当年那个五毒均沾废物点心的小胖子呢?
他脸上露出几分激动与羞涩的笑,“于兄说的是!在下也会努力的!一定要为这太平盛世出一份力!”
他五官柔和,即便如今长开,营养也跟上,脱了当初的娇小,却仍有几分清秀,于非正见他露出这样的笑容,差点把持不住,幸好最后他刻意想起当然花楼内被这人支配的恐惧,硬生生忍住了心底扑上去的冲动。
糟糕,这人,时隔三年,好像,越来越,好看,了!
于非正忍不住想起当年他被强上之后的事。
当初他被这人欺负的凄惨,回家后又急又气的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