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年纪尚小,又被韩清洺拿小孩子养,才也拿自己当小孩,无所顾忌。
韩清洺哀鸣,“唉!我的小祖宗,这可是上好的仙云绸!有价无市!你别给我扯皱了!”
半晌,水荷出来,对姐姐道,“放心吧,老哥身上又白又滑,一点伤没有!就是皮肤没咱们嫩,以后可以也拿牛奶给他洗洗澡。”
绯荷摇头,“你这丫头!牛奶净身是女子养颜护肤的,哪有给男子用的?”剩下半句没说出来,男子那么好的皮肤干什么?嫁人吗?
却还给哥哥立了个妥妥的flag。
水荷噘嘴,“哼!你呀,有了情人忘了哥哥,只知道给你那情人送书送纸,却不为哥哥着想。我就觉得哥哥好看,理应更好看才是!”说着叫来二管家,“日后,给哥哥房里每夜添一桶牛奶!记在我账上!”
绯荷水荷尚小,可韩清洺早早为俩人备下产业,让两人学着管理,也算作嫁妆。因此两人也算作有资产的小富婆了。
绯荷气急,却因她的话又羞又恼,偏偏从小读多了诗文,养的一身村婆子没有的雅气,张着嘴,说不出更多责备的话。
水荷性子野,又见天往外跑,反比绯荷懂得更多,此番见姐姐语结,知道再不跑该挨批了,吐吐舌头道,“哥哥回来这么久,你也不张罗着接风,还不是只挂着外面的男人?”然后撂跤子跑了,叫来管家安排接风洗宴。
绯荷气的说不出话,念叨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跺跺脚走了。
水荷还小,她怕她哪里安排不得当。
韩水荷衣服脱了就没穿上,直接泡了个热水澡,只桶里那多花瓣有些怪异,但他没多想,还以为自己身上臭,熏着妹妹了,洗澡的时候格外用力仔细,搓了一把把澡豆。
直到身上满是特制澡豆芬芳,他才捋一把头发,从盆里出来。
啊!真香!
此番无异味了吧~
哼着调子,韩清洺叫小厮进来,拿笼了纱的暖炉进来烘过头发,任头发散着,迈出去,门上却遇到了早守在那里的苏伟。
反贼凶残,他手下好手死的七七八八,剩下几人没几个认得苏伟,也不知这人叛变。也好,省得他还要想法子让那些人闭口。
如今苏伟领了近身随从的名头,确应在他近身伺候。
苏伟只听到门响,接着一阵清雅香飘出。
他不禁抬眼去看韩清洺。
韩清洺淡淡看他一眼,“怎么?可是我这身有何不当?”
下属看主子,这已是大不敬。韩清洺向来待下人亲和,少有因小事打骂。此番不可能教训他,这一句,已相当于警告。
苏伟要留在他身边,只能是随从。
随从,就要尽随从的本分。
虽他落了个双面间谍的名头,但苏伟相信,这人一言不合,真的有可能私下处理了自己。
哪怕他身份特别,未来会有大用。
毕竟曾经一年里,他就是这般办的。
苏伟忙低下头,道,“老爷这一身很好。”
家中两个姑娘被称作小姐,韩清洺却让下人叫他老爷。为的就是提醒自己如今他身上担着一家子,另在外给自己涨威势。
接风宴办在他院子里荷花池中央的小亭里。
菜是三荤六素,外加一道甜汤一道咸汤,全煮的烂熟。
韩清洺坐下,闻着菜味,就忍不住胃口大开,拿起筷子便挟。
绯荷道,“哥哥怎吃的这般急!快慢些,小心噎了。”
水荷则摇头叹气,“我可怜的哥哥,这次跑船看来吃了不少苦。啧!哥,喝口汤!”
韩清洺被海贼绑了几天,确实吃苦不少,却在后来倭国都养回来。只这几日为赶路船车倒换,受了些苦头,另拿着新送来的信,总担心妹妹,路上着急,确丢了几斤肉。
韩清洺吃的咋咋做声,道,“你们两个,在家里好不好?出没出啥事儿?”
一向爱说的水荷却不做声。
绯荷白她一眼,看向哥哥,“哥哥,水荷闯了个小祸。”
韩清洺挟一筷子腰果。家里他最爱吃坚果,绯荷吃甚都行,妹妹最不爱这些干果吃食,最爱吃重辣和肉,因此一盘蚂蚁上树,密密麻麻的腰果全归了他。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儿。”韩清洺一边吃一边道,“什么祸?要用多少钱?”
水荷这才喜笑颜开,道,“哥哥最好啦~”说着,帮韩清洺夹那些小腰果,还自己吃了两个。
绯荷皱眉责道,“怎说出这你也真是……”见韩清洺吃的不爽快,又吩咐下人特意炸一碗腰果。
水荷道,“一大碗!用海碗,今儿小姐高兴,和哥哥一块吃!”
韩清洺故意揶揄她,“怎的?你不是最烦这些小东西细碎吗?”古代人饭量小,海碗也不过比现代碗大一点,厨子摆盘也讲究,菜从不满碗盘三分之二,他倒不担心能否吃完。
水荷甜甜笑,“哥哥疼我,我开心~”
韩清洺也笑了。
绯荷摇摇头。“水荷与人当街纵马,差点撞上人。幸而有人相帮,没出人命,否则该怎么办。”说着挟一筷子红烧肉给哥哥。“哥哥吃肉,光吃炸腰果怎成?”
被海贼绑去,想也知道哥哥受了多少苦,可怜她哥哥身子骨最弱,怎受得了。
韩清洺就着米饭吃了三大块,才问,“到底怎么个情形?”
他妹妹他知道,虽骄纵些,但人很善良,不可能恶意纵马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