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双转身,只看到树影人影纷乱飘摇,脑子里一片混乱,心中却是极明白的,惊怒交急的低吼:“为什么要留我?我真的有急事……”
在他倒下去的时候,他听到东门婵月的声音在九宵云外传来:“你的腰中缠有软剑,一看便知是用剑高手,我又岂能让你白白溜走呢?”
她低头,在他脸颊烙下深深一吻,笑的妖魅:“乖乖的睡吧,从此以后,就让我陪伴你这一生一世。如何?”
☆、苗女的蛊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浑身骨骼都快散了架,他终于睁开了干涩的双眼,明眸顾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三十见方的石屋当中,桌椅床凳都是石头的,一应家具俱全,屋内没有太多的装饰,满目的青灰色,自然纯雅。门窗半掩,偶有凉风吹进来,说不出的凉爽清幽。
耳边除了寥寥几声鸟鸣,再无其他杂音,犹如置身于深山老林,难得的幽静。
探手腰间,摸到软剑还在,方才松了一口气。斜目望见石桌上摆放的茶壶茶杯,顿觉口渴难耐,起身下床舒活了一下筋骨,走到石桌前倒了一杯茶,刚要喝时,却又犹豫,也不知这茶中下没下药,只见清灵灵碧澄澄的一杯茶,透彻的就像雪艾的眼眸,口渴的要命,管他下药没下药,要是想要他的命,不早就下手了吗?喝了!
一丝幽凉浸润着五脏六腑。武双深吸了一口气,看眼下情况,自己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雪艾,他又在哪里?他现在在做什么?
蓦然心痛如绞,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不行!必须要离开这里!摸了把腰际软剑,抬手推门,正待迈出脚去,忽在门外闪过一个执剑的苗女,手中长剑一伸,拦在门口。
武双剑眉微拧,斥道:“走开!”
苗女冷着脸孔:“教主有命,不许公子离开石屋半步!”
“……我要是如厕怎么办?”
“奴婢就跟着公子一起去!”
“你!”未见苗女怎样,武双的脸先涨了个通红。忍不住暴起一掌,拍在那苗女肩胛,苗女不防,正被拍中,低呼了一声趔趄着退步,武双趁机一跃而出,那苗女叫声:“不许走!”利剑一抖,斜地里削到。
武双侧身闪过,心里十分恼恨,伸手探腰,铮的一声长剑在手,挥飞而去,苗女被他的剑气震退,却依然不肯放过,尖声嘶叫着挺剑刺来。武双不耐烦,回身将她的剑远远撩开,飞起一脚哒的一下踢在苗女腰际,苗女忍痛呼叫:“快来人啊!快截住……”
未叫出口,武双的剑早已洞穿了她的咽喉,一条血线如断珠般顺着剑锋淌落,那苗女哼都没哼一声,仰身倒地,顷刻便是香消玉殒。
武双看都不看一眼,冷冷的面孔毫无怜惜,在她的裙角上拭净了剑锋,再次缠入腰际,正待转身,迎面就撞上了东门婵月那张冷艳妖娇的脸。
“公子,你下手也太狠。”东门婵月心有不忍的摇着头,口中却说的风轻云淡,区区一个婢女,在她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
武双咬牙,冷冷道:“谁再拦我,这便是他的下场!”
东门婵月淡然道:“我救了你,你本来就欠我一份情,现在又杀了我的人,岂不欠我更多了?”
“别给我扯别的,我武双要走,谁能拦得住?”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手按住腰际剑柄,箭步迈去。
出人意料的是,东门婵月不但不加阻拦,反而微笑着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脸上笑意渐浓,柔声道:“那你去吧,一路小心哦。”温柔恬静的声音,如同妻子在嘱咐着外出的丈夫。
这倒叫武双愣了一下,心中不由冷笑:我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刚走出没两步,蓦地一阵头晕目眩,紧跟着胃部一阵翻涌疼痛,那痛如热浪般一bō_bō袭遍全身,乃至四肢百骸,锥心刺骨。突如其来的剧痛使他支撑不住栽倒在地,东门婵月望着他蜷曲的身体,嘴角勾起绝艳的冷笑,她欣赏着武双痛苦挣扎,头也不回的向婢女吩咐:“去,搬张椅子来给我。”
武双仿佛突然间掉进了虫窟,浑身上下如万虫噬咬,痛彻骨髓,剧痛难忍,四肢仿佛瞬间被抽空了力量,瘫软在地上一阵阵的jing挛,那种被万虫撕食,无与伦比的痛苦难以承受的极端。
任凭他在地下痛苦挣扎,几近崩溃,东门婵月惬意的倚着靠垫,悠然聆听着他的惨叫。
她忽然温柔的笑了笑,起身问道:“难受么?”
“你……”武双颤抖着想要伸手,却被一波又一波的剧痛撕裂的死去活来。
东门婵月笑的得意,见他被折腾的实在不成样子,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声,伸手在怀中拿出一只花瓷小瓶,倒出一粒澄蓝色小丸,托在手心里,俯身对他说道:“只要吃了它,你就不难受了。”
武双想都没想,一把抢过那粒蓝色小丸,放入口中拼命的咽下。不出半盏茶功夫,那突如其来的剧痛竟然消退的无影无踪。
他骇然望着东门婵月,任凭额头上汗水纵流,长剑执于手中,一剑指向那女人颈子,恨不得将她刺穿。
却见东门婵月笑的妖媚:“杀了我,你就会像刚才那样,痛到死去,这个世上,没有人救的了你,除了我。”
“你对我做了什么?!”武双拿剑指着她,厉声喝问。
东门婵月气定神闲的坐回椅子中,漫不经心的问:“公子可知苗疆女子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武双心中一凛,是啊!她是苗女,苗女最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