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去看看白灏睿吧!他快要不行了。”
“可以啊,白灏睿让你来当说客来的,你被他灌了什么mí_hún_yào?”
“老大,以前的事咱不说,这次你是真的冤枉他了。他被吊在魔军大旗上三天,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检查过他的伤,他的肋骨应该断了,近一个月内才刚刚接好的,五脏六腑移位,也才刚刚复原,估计是魔笛做的。老大要是他真的叛敌,他何苦回来,要是他真的叛敌,他在魔族一句话就能决定贞莘儿的生死,又何必放他回来。您细想就是。”
“他被您施完杖刑之后几乎毁了根基,连着昏了四五天,刚醒就被您叫来这吹冷风,其实他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您这就……唉,反正我话已至此,如今的他,我是救不活了,就是怕您会后悔,我先走了。”
帐外,石烈看到齐靖翰出来,跟上前去。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何必说谎呢?我们之间多年的情分,而且这些东西查起来很容易。”
石烈若有所思。
而主营中的濯煜心中并不平静,他知道齐靖翰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他就是没法接受,他不相信他是清白的,也不敢相信。可是一想到他就快死了,就突然想起来刚才他绝望的眼神,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他,竟然不希望他死。
这时已是半夜,秋意寒冷,竟飘起了雪花,濯煜漫步,不自觉的走到了白灏睿的营帐,白风见他来,觉得很诧异,这是在快要死的时候捅最后一刀吗?
“出去。”
白雨想要阻拦被白风拦住了,反正已经这样了,说不定这位爷能稍微发点善心呢?
“事已至此,我们也不多求,只求你能给家主一个痛快。”
“你不怕我真的杀了他。”
“这样挨着,其实也活不了多久,即是真的治好了,您能放过他吗?”
说完就和白雨走出了营帐,家主,希望他对你不是一点情意也无。
濯煜转身看着床上那人,那人半趴着,脸上真是找不出一点血色,呼吸微弱的几乎感受不到,就像一个美丽的死人。
“濯煜,你为什么不信我?”
“因为……你不配。”
“……这样啊。”
脑中回旋着最后的对话,他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为什么他要死了他会这么不甘心呢?
“白灏睿,你不准死,你的债还没还完,你杀了我的父母,兄弟,姐妹,我全族的人,你怎么赔我!”
“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你的族人我也不会放过。”
这些话说完,濯煜狠狠的盯着床上那人,突然,白灏睿的指尖微动。
“不要……请……你不要伤害他们。”声音虽然微弱的听不到,但濯煜听到了,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松了一口气。
“进来。”
“你们家主醒了。”
白风即刻赶了进来,发现气息确实没那么微弱了,也不在死气沉沉,也不知濯煜干了什么。
白雨去请齐靖翰,濯煜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六章
齐靖翰又仔细的检查了一边。
“看来还是濯帅有用,他大概明天就会醒,但是他的伤的确不乐观,即使皮外伤好了,肱骨和腿骨磨损,最好不要再下地了,至少要做一年的轮椅了,原本淋的那场雨,发起了肺炎,又肺水肿,以后不能在淋雨,呛水,不然就会引起旧伤,你们最好要注意一下。”
“是。”
齐靖翰又叮嘱了一些,白风白雨也都一一记下了。
第二天,白灏睿醒了,白风把他的病情告诉了他,听到自己一年之内不能再走路,也是表情淡淡的。
一个月,已悄然入了冬季。营帐中即使生了火炉也依旧很冷,这连续几个月的折腾,白灏睿的身体早已毁了根基,更是体寒,整天我在被窝了,盖着厚被,也手脚冰凉。
白灏睿倒是优秀病人的典范,药一天三顿每天都吃,上的药也一样没少,整天躺在床上,不让出去就不出去,就好像一具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再也对任何事都提不起一点兴趣。
这一个月两方都在积极备战,加紧训练,随机发动了几次偷袭,激战。但都是小打小闹,倒是像要发动一场更大的战争。
羽历237年,冬,12月3日。
魔兽两族发动了震惊大陆的迪莫之战。
在魔兽两族边界迪莫关,两族发动了这场战争。
据说这场战争兽族惨胜;
据说这场战争两族都元气大伤,深受重创,此后三十年再无大战;
据说兽族濯帅在这场战争中身受重伤,身中剧毒。
羽历238年,二月初,白府。
天空飘着淡淡白雪,此时的主厅。
“睿,他都那么对你了,你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