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吉言,我也希望自己将来能讨七个老婆。”
“切,你连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养老婆。”
“别在这么美好的梦想面前提现实行吗?继续。”
“你不是都知道内情了嘛,没必要让我再说一遍了吧。”
“好吧,那下面切换到问答环节。”
千帆清了清嗓子,认真提问:“你来《谎言》剧组是乌白凤介绍的吧?”
“洋葱告诉你的?”
“你说是就行了,别反问。第二个问题,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以前关系如何”
“你这算两个问题吧,我们是经人介绍的,你知道她也要了一版《谎言》的授权嘛,本来我是那一版的主役受,后来被人卡位了,乌白凤为了补偿我才把我推荐给洋葱。你觉得经过这件事,我和她的关系好得起来吗?”
“不会,换我也憋气。那么经过这次《鸾吟凤唱》撕逼事件,你一定更加讨厌她咯?”
“当然,我那天就气得把她双删了,再也不想跟她有交集。”
“啧,我们哑笛大大生气就双删,可是气消了还是会默默和好的。”
“死都不会那样好不好,她跟你又不一样,你只是嘴巴坏,她是人品卑劣,性质完全不同,我会坚定不移的执行双标。”
“恩,这个双标我倒是很赞同。你稍等,我去倒杯水。”
千帆走开两分钟,谢正衍听他脚步声去到很远,已经几不可闻了,等他回来后诧问:“你现在在你住的地方?”
“恩?”
“我听你走了好远的样子,什么地下室这么大?”
“哦——”
千帆尾音拖老长,咳嗽一声说:“就是那种大厦的地下停车场,这里的物管是我朋友,刚好他们这里有块很偏的角落,司机停车不方便,经常空着,我就拜托他想办法帮我承租,事成后随便用施工挡板遮一遮就搬进来了。”
谢正衍目瞪口呆:“这么简陋啊!那不是连基本的生活设施和安全都不能保障?每天还泡在汽车废气里。”
“是啊,所以很便宜嘛。”
“可是我怎么从来没听到你那边有汽车声响。”
“我俩总在深夜通话,大厦里的人早下班了当然安静啦。”
“唉,千帆大大你尽快搬走吧,那种地方对健康损害太大,汽车尾气是高致癌物质,有个万一就惨了。”
“没办法,太穷,租不起更贵的房子。”
谢正衍想象一个三四十岁的沧桑大叔窝在弥漫有毒气体的阴暗角落吃泡面的画面,便感觉不忍卒读。都说富人乐善好施,其实真正怜贫惜贱的还是善良的穷人。白居易一生富贵,看到衣衫单薄的卖炭翁,即使可怜他“心忧炭贱愿天寒”,仍未在宫使巧取豪夺时出手解围。杜甫穷困潦倒,却能愤然疾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更进而写下“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尽欢颜”的博爱诗篇。谢正衍才学不及诗圣远矣,却也饱读经纶,受过孔孟熏陶,深知同是天涯沦落人才能够惺惺相惜,感同身受才会舍得分自己稀薄的粥去疗他人要命的饥。
“西安像样点的房子最便宜的月租是多少?”
他小心询问,看自己是否有能力施援,千帆想了想:“大概五六百块吧。”
谢正衍松口气,这个价钱还在他能力范围内。
“那个,我以后每个月借你300块,你去租个好点的房子吧。”
“哈?”
“你现在的居住环境实在太糟糕了,整天闻废气搞不好会英年早逝……”
他说着说着就没声儿了,脸颊紧绷发烫,下意识垂头抱住膝盖,暗骂自己瞎逞能,又不是大富翁能潇洒行慷慨,莫名其妙跟人家说这些不被笑话才怪。
事实上千帆不仅笑了,还格外惊奇,证据是他被水呛了个半死,不停咳嗽好像喉咙里会钻出一群飞鸟。
“哑笛大大你刚才说要借钱给我租房子?”
“哦。”
谢正衍无地自容,假如千帆追问缘故,他保证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好在那种事没发生,那讨厌鬼在纵情狂笑后只顾着取乐,他知道谢正衍收入不高,每个月节衣缩食也鲜有结余,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要仗义疏财,真是个过江的泥菩萨。
谢正衍不久便恼羞成怒,肃然驳斥:“我心肠没那么好,你也不该挖苦泥菩萨,泥菩萨也是菩萨,哪怕在被江水泡成泥沙的前一刻也会极尽所能度化众生!”
千帆的笑声截然而止,片刻后不失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太没礼貌了。”
“你知道就好。”
“我是只没良心的狗,连驴肝肺都不配吃。”
“噗嗤,那就罚你吃狗粮,单身一辈子。”
“这诅咒也太狠了吧。”
“一点都不狠,跟你这么毒舌的人一起生活,钻石心也会碎掉。”
“那有啥,用520粘起来就好,不过那样会贬值倒是真的。”
“看吧看吧,边说边来,真没治了。”
谢正衍只嘲千帆嘴巴坏,没意识到自己很好哄,对方随便诙谐几句就骗得他回嗔作喜,千帆也灵醒的不在租房这个尴尬话题上盘桓,问起另一桩事。
“你以前配过一部叫《不归燕》的民国剧吧?”
谢正衍接过上百部剧,有印象的只占一小半,但对这个《不归燕》记忆深刻,那里面存有他在网配毕生难忘的耻辱——被退圈聚聚息百川当众踢出歪歪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