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师爷略显尴尬地笑了笑,“不瞒玉大人,其实……在下也是十几年前,被老寨主劫来伏龙山的……”
原来,伏龙山土匪的蛮不讲理,是由来已久,代代相传……玉青辞又微微颦起修眉,继续问询:“哦?那宁师爷为何……不逃?”
宁师爷意有所指地笑道,“玉大人有所不知,这伏龙山可不是想逃就能逃出去的,只因山路艰险难寻,老寨主又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倘若无人带路,不被野兽咬死,也会饿死在这山林之中……再说,在下区区一个穷秀才,当年就连为病死的爹娘置一口薄棺都无能为力,而在这山中住著,不缺衣少食,也不怕受人欺凌,索性就安安心心地住下了……”
他当然不敢告诉玉青辞,其实剿匪的官兵已然在伏龙山下围了半个多月了,却始终不得而入,而大当家也在召集人马,谋划著如何反击……
宁师爷的一番话,让玉青辞暂且打消了逃离的念头,转而决定韬光养晦,见机行事。同时也暗自下定决心,待它日得以重返县衙,定要加倍勤勉,让青龙县的百姓都过上不缺衣少食,也不怕受人欺凌的好日子,如此一来,像伏龙山这样的土匪窝,就更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定当铲除或招安,转而化作一块风水宝地。
但,即便是招安,也决不能放过青天霸那个悍匪恶霸!私闯民宅,扰人婚礼,强抢县令,羞辱虐待朝廷命官,此番种种,任何一项罪名,都足以令他锒铛入狱!
好在此後,青天霸前来骚扰的次数渐少,即使来了也顶多涎著脸调笑两句,不敢像之前那般动手动脚,无礼冒犯。而供给他的衣食虽不及玉府那般矜贵雅致,却也算绫罗绸缎和山珍野味,比寻常百姓要好上许多。
他初愈之後,就依照往日的作息,自省自律,手不释卷,每日出门观景散心,或是在宁师爷书房中看书写字,倒也算是过得清净自在。
但唯有一事不便,那就是他每晚入睡前都得焚香沐浴,不仅是自小养成的习惯,而且总觉得自己的身子已被糟污,不复洁净,倘若不洁身净心,似乎就不得安睡。
寨里现有的香料与香炉不够清雅也就罢了,还统共只有一间浴室,换言之,就是谁都能去的大澡堂子……宁师爷只得每晚让二狗子给他扛个大浴桶过来,掺上热水,拉上屏风,放好换洗衣裳,点好香炉,由著他在自己屋里沐浴。
二狗子有回伺候完,出去正好碰上归来的青天霸,就抹著汗对青天霸抱怨:“老大啊,你这媳妇忒难伺候了,每天都得洗澡换衣裳,还得点香,菩萨也没他这麽多规矩……”
青天霸顺手给他一记,摸著刚剃干净的下巴,猥琐地笑道:“臭小子你懂什麽?!不每天洗澡,能像他那样香喷喷白嫩嫩的吗,啊?摸起来啃起来就跟新出笼的年糕一样……干!他在屋里洗澡?臭小子怎的不早点告诉老子?!”
说罢就一溜烟跑没了,心急火燎地跑到玉青辞的门前,直接一脚把门踹开,“年糕好乖乖,老子帮你洗澡了来啦!”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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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芙蓉帐暖?春宵!
青天霸笑得满脸猥琐,但乐滋滋地刚一冲进门,就听“!当──”一声,一盆冷水从天而降!
虽然他身手敏捷地闪身躲开了,只淋了一身水而没被木盆砸中脑袋,岂料脚下又被一根绷直的绳索陡然一绊,晃了两下差点栽倒,幸而他又腾身一跃,稳稳落地!
刚松了一口气,脚踝却突然又被什麽给狠狠一夹,袭来一阵钝痛,终於控制不住地惨叫一声,轰然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就在青天霸鸡飞狗跳的这段时间,玉青辞已然披好衣衫,带著一身热气与熏香,好整以暇地至屏风後走了出来,一边理著衣袖一边凉凉道:“抱歉,听闻山中常有猛兽出没,恐会破门而入,故而在门前设了一些禁制,不曾想到,竟然会伤到你。”
“嘶──你……你谋杀亲夫!”青天霸气急败坏而又可怜兮兮地抬起脸,揉著刚被狠狠磕在地上的下巴。
玉青辞冷冷一瞥,却又微微一怔──青天霸原本胡子拉碴的下巴,如今被剃得干干净净,剑眉,凤眼,直鼻,棱角分明的朱唇,虽然正呲牙咧嘴的有伤大雅,却平白生出了几分俊朗的风采,也才看得出来,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而且,除却那稍嫌粗犷的线条,这眉眼看起来,依稀有些眼熟,仿佛在何处见过……
“年糕好宝贝,一直看著老子作甚?看得老子下面都硬了……莫不是才发现老子生得fēng_liú倜傥,终於愿意以身相许了,啊?还不快过来给你男人揉揉,老子就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了……”
呵,怎麽可能眼熟?倘若可以,他宁愿与这匪首永不曾相见,也从不曾听过他的这些个淫言秽语!
玉青辞的神思瞬间恢复清明,果断拂袖,打算绕过趴在地上正半撑起身的青天霸迈出门去,“既然门户已毁,玉某还是去书房将就一宿罢。”
不料却被青天霸一把拽住衣袖,挣脱不得,只得踉跄著退後两步,又被从身後紧抱住了双腿。青天霸将脸埋在他的臀上使劲蹭著,还用湿漉漉的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