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了当时强硬的影子,他像慵懒的大型犬一样蹭了蹭搭档的肩窝,在先前留下的红痕上咬一口,再用舌尖舔过齿痕,抱怨着撒娇:“谁叫你那么诱人,我忍不住嘛。”
搭档轻哼一声,没再搭话。
两个人静静依偎了一会,还是分明体力消耗得更多的人先恢复过来,推了推肩上的脑袋:“我去洗澡了。”
太阳抬头巴巴地望向搭档,说:“我也想洗……”
他目前的健康状况沾不了凉水,于是成了搭档分出一个影分|身去帮他准备热水,本体则带他前往浴室。
在热气蒸腾中洗着洗着,难免擦|枪走火,两个人又在浴室里互相口了一|发。
精力彻底耗尽,太阳回到房间,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难得一夜无梦。
不过这种美好的氛围两天后就被打破了。
漩涡公主在千手族长的陪同下来替病号看过诊,闭目沉吟半晌,微微摇了摇头。
她小心地远离房间,对千手兄弟和临时赶来的斑说:“以他的体质,本来就不应该当忍者,能活到这个年纪已经是奇迹了。”
“现在他的身体状况,怎么说呢,大概像是垒得很高的石墙,被抽掉了底端的几块——”她做了个‘崩塌’的手势,“我能用查克拉温养,帮他调理,尽量让整个过程延长,但是,无法逆转。”
一片沉默。
尽管正式建村的日期一天天临近,初具规模的村落中处处洋溢着喜悦和对未来的希望,千手和宇智波的主事者却都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倒是被宣判了死刑的年轻病号反过来安慰他们自己无事,一改先前昏沉的病态,稍微得空便跑出房间四处闲逛,帮助老人,勾|搭姑娘,逗弄孩子。
他是个很好的人,面容俊逸,性格开朗随和,谈吐幽默,所到之处总会有笑声。只要他想,没人能不对他产生好感。
没几天周边的男女老少都认识了这个名叫‘太阳’的白发青年,见到他都会挥挥手主动与他打招呼,几家店的老板还会在他光临时多给些折扣。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这一年深冬的除夕,首个忍者聚居村落正式成立。
名曰‘木之叶’,取战火中的绿色新芽终将蓬勃生长、抽枝长叶成为参天大树之意。
火之国大名派来摄影师替创始几个家族的领导人拍合影,太阳站在兄长左边,轻轻倚靠着旁边的千手二把手,已有消瘦之形的脸上噙着笑意,笑容无忧,恣意而灿烂。
这些天来太阳与搭档的身体关系并没有随着他情况的恶化终止,反而比他健康时多了不少。这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但虽然他并不想,随着时间推移愈加频繁的情|事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几分深沉的绝望。
仿佛溺水的人,徒劳地踢蹬挣扎,却只能看着空气一点点远离,最终被窒息攫去心神。
木叶建立当夜,结束了一场短暂‘交流’的两人靠在一起,沉默地听着房外传来的震耳欲聋的焰火爆鸣。
太阳的体力这阵子退得相当严重,明明没怎么剧烈动作,却喘得很厉害,断断续续地咳着嗽。
之前反对过来一|发的主意让他好好休息、结果败给他的执拗,现在果然造成这后果,搭档显然有些不忿,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帮他抚背顺气。
就像对方轻而易举地看透了他想抓住什么的迫切、因而不得不陪他胡闹一样,他也不是察觉不到搭档对他不爱惜自己而生的坏情绪,可当下的情况除了自食恶果以外没有更好的形容词,只能低头认了。
“扉间啊……”他哑着嗓子断断续续道,“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可是我忍不住……”
“至少将来让你想起我,除了研究实验以外还能有些其他的回忆吧……”
搭档顿了一下,冷声答:“我不认为这会是什么好回忆。”
“嗳,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虽然我这次确实快了点,但我也帮你弄出来了啊!”太阳反而被气笑了,“一次没发挥好就嫌弃我,要不是我技术够好还没法把你拐上床是不是?始乱终弃的混蛋——”
‘混蛋’不答话。
太阳又数落了几句搭档的冷漠无情拔那啥不认人(?),越说越觉得宝宝委屈宝宝心里苦,一激动又是一轮咳嗽。
搭档抚了抚他的背。
他咽下喉头泛起的血腥气,收紧手臂往搭档胸口贴得更紧,听着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低低道:“扉间,即使你是个一点都不适合谈恋爱的混蛋,我还是爱你。”
他毫不意外告白没有回应,在对方怀里缩成一团蹭了蹭,把脸埋进结实的胸膛。
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因而他再也不用强撑笑意。他皱起眉,为体内脏器隐隐传来的抽痛反射性地轻颤,用几乎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虚弱道:“扉间,我好怕。”
自认为无所畏惧的老司机宇智波太阳,其实一直害怕着很多东西。
他怕冷,怕疼,怕实验失败,怕失去亲近的人,怕一片真心得不到回应。
但他最怕的,是死亡。
冬天房里有被炉,疼痛的体验能被快|感取代,成功总是紧随挫折之后,羁绊让重要之人一直在身边,而只要有耐心和毅力、付出终将有回报。
只有死亡,会夺去一切已拥有和未来的可能性,残忍而冷酷。
前世的死有幸让他在这一世遇见了最正确的人,命运才知道会不会有更好的机遇在下一世等着他。然而曾经沧海,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