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蔓蔓和轩辕昊凌静静呆了会儿,看时辰已不早,两人便回到大辰殿。
轩辕昊凌回到自己的座位跟轩辕昊逸举杯痛饮,脸上一直挂着深深地笑意。
郁新寻和旁桌的兵部侍郎已经喝的酩酊大醉,郁蔓蔓正欲上前搀扶起一身酒气的郁新寻,礼部尚书徐铖便走上前来。
看着眼前与小妹五分相似的郁蔓蔓,徐铖有些激动的开口:
“小…蔓蔓…”
郁蔓蔓回头,见是一位身穿紫袍朝服,腰束金玉带的大臣。
外表英俊健朗,眉毛浓黑而整齐,双目炯炯有神,年龄大约四十左右。
见他双唇哆嗦,激动的望着自己,郁蔓蔓不禁疑惑道:
“不知大人是?”
闻言,徐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看了一眼趴在矮桌上不省人事的郁新寻,然后道:
“你可否移步跟我到一旁说话?”
郁蔓蔓看了看周围,都没人注意到这边,便点点头,两人轻轻走到殿外。
徐铖看着眼前与小妹相似的外甥女,心情复杂道:
“你应该叫我一声舅舅,我是你娘的哥哥徐铖”
闻言,郁蔓蔓方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礼部尚书徐铖,这具身体的亲舅舅。
收回自己的思绪,郁蔓蔓屈膝行礼:
“原来是尚书大人,臣女方才不识大人身份,请大人见谅”
“你…你都不肯叫我一声舅舅吗?”徐铖语气黯然。
“既然当年我娘和徐家断了关系,那臣女自然无立场称呼大人一声舅舅”郁蔓蔓淡淡开口。
“若非你娘当年任性,执意要嫁给郁新寻,如今又岂会……”想起红颜薄命的小妹,徐铖红了双眼。
见徐铖神情悲伤,看来和徐薇的兄妹感情定然十分深厚。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郁蔓蔓淡淡开口:
“我娘已去世十几年,逝者已矣,往事皆为尘埃,尚书大人不必太过感怀”
徐铖隐去悲痛,深吸口气然后对郁蔓蔓道:
“你现在不肯认我也没关系,我只是希望你若有时间便到将军府一趟,你的外祖父他很想见你……”
“将军府?”闻言,郁蔓蔓皱眉。
“是的,你的外祖父是镇国大将军,将军府乃是先皇在世时所赐的府邸”
“可是大将军为何想要见我?”郁蔓蔓不解。
“因为你娘……”徐铖叹道。
“若我没有记错,将军府和我娘早已断绝了关系,我们与徐府毫无瓜葛”
“唉,这十多年来,自从和你娘断绝关系之后,你外公便已后悔,只是碍于面子一直不肯与你娘联系”
“我娘已经死了”郁蔓蔓清冷道。
“我知道,你娘死后,你外祖母就大病了一场。这些年来,一直神志不清,精神恍惚”
“可这与我有关系吗?”
“有,你外祖母如今身体已很不好,据太医说,可能…可能没多少日子了……”徐铖声音哽咽。
“………”郁蔓蔓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见郁蔓蔓依旧清冷淡然,徐铖试探道:
“难道你就不想见见他们吗?毕竟我们都是你的血肉至亲”
“若是亲人,又怎会十多年来对我不闻不问?”郁蔓蔓清冷道。
闻言,徐铖顿时语噎,沉默片刻方缓缓开口:
“父亲只是太过好强,而且就算我们去太守府看你,郁新寻也必不会让我们进门”
“你们都不曾试过又怎知道我爹爹不会让你们进门??”
“我们……还是太过爱面子罢……”
“呵呵,面子?为了面子就可以不认我娘,不过问我们半句吗?”郁蔓蔓冷笑。
徐铖沉默了片刻,方才言辞诚恳道:
“蔓蔓,不管如何,我们都是亲人,我希望你能回徐府探望一下你的外祖母”
“………”
见郁蔓蔓沉默,徐铖接着道:
“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从未停止过对你娘的思念,现在你娘已经不在了,你外祖母也……,我希望无论如何,你都能来将军府看她一眼”
“尚书大人,不管是将军府还是尚书府,都和臣女没关系”郁蔓蔓语气坚决。
“蔓蔓………”
“天色已晚,臣女还要和爹爹回府,臣女告退”言罢,郁蔓蔓对徐铖屈膝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徐铖看着郁蔓蔓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摇头叹息,向西边徐贵妃的菡萏宫走去。
郁蔓蔓向轩辕昊凌和已经微醉的轩辕昊逸告别之后,便扶着不省人事的郁新寻回到太守府。
此时已月已斜下,大街上安静的只听见马车的车轱辘转动声,以及马车里熟睡的郁新寻的呼噜声。
一路行驶到太守府大门前,门口早已站着二姨娘冯氏,和贴身婢女翠竹。
冯氏身披银色大麾,纵使穿的已十分厚实,但在凛冽的寒风中依然冻的瑟瑟发抖。
见郁蔓蔓从乘坐的马车上走了下来,忙微笑着上前对郁蔓蔓屈膝行礼:
“大小姐,你们回来了”
“嗯”
郁蔓蔓淡淡点头,见周围不见其他人,不禁皱眉:
“其他人都去哪了?”
冯氏看了一眼天色,才道:
“此时已将近子时,许是都已睡了罢”
“嗯,那辛苦姨娘在此等候了”
“大小姐客气了,这都是妾身该做的”
见冯氏态度一直谦恭有礼,郁蔓蔓便道:
“我与落落乃是姐妹,日后姨娘唤我名字即可,不必再大小姐大小姐的唤着生分”
闻言,冯氏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