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犹豫之际,胡子突然拍了我一下道:“想个屁,快跟上小刀。”说着就走,来到蓝面孔身边的时候,突然嘿嘿一笑,一点预兆也没有地,抬起一脚就狠狠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蓝面孔的双手被反绑在铁架子上,但还是疼得以最大限度躬下了身子,我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疼痛的表情,但心里依然很爽。
胡子二话不说,把蓝面孔从铁架子上弄下来扛在肩上,我纳闷你干什么?胡子就道:“这老妖精既然没被烧死,肯定有活命的法子,带着他,比买保险还保险。”
我看胡子来这么一招,看样子他是铁了心也要跟着我们了,只好摇头叹了口气。
阿邦还是有些犹豫,胡子就道:“小子,跟胡爷混不容易,你要是不敢下去,就在这儿等着我,食物都给你留下,爷三天后要是没上来,你就回去给爷烧点儿纸吧。”说着就往外走,回头又补了一句:“记着,再给爷烧几张片子过来。”
我明显看到阿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着我们走了出来,道:“那我还是跟着你吧,现在扫黄扫得太狠,你要的东西我可弄不到。”
胡子呲牙一笑,就没再说话。我心里有些忐忑,想劝胡子不要跟着,但几度跟他出生入死的过来,没有他在身边,我想象一下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那时候的犹豫,是出于对胡子的依赖,还是出于自己的自私。可能从某种角度来讲,依赖就是自私。
外面是一条很长的走廊,应急灯都亮着,亮一段黑一段,小刀站在走廊尽头的灯影下,似乎是在等着我们。
我们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胡子嘿嘿一笑,本想跟他套套近乎,突然就看到寒光一闪,瞬间就扑向了胡子,我几乎都没看到他是怎么拔刀的,青铜古刀就已经搭在了胡子的脖子上。
胡子是我见过的,反应相当敏捷的人物,但是在小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一瞬间,胡子竟然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
我一看大惊,忙问小刀你干什么?
小刀的表情很冷,看也不看我就道:“他跟着我们,就是选择了死亡,我会在这里成全他,但是不会让他跟着咱们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我看到小刀的眼神冷冽得要命,心一下子慌了,不但不去劝小刀,反而去劝胡子:“得,这次你就听一句劝,不然你没死在古墓里,反而死在小刀的刀下,你冤不冤啊?”
阿邦从没见过小刀这样眼神的人,更是吓了一跳,刚要说话,却听胡子抢着说道:“屁话,胡爷宁做花下鬼,不做刀下鬼。刀兄,你走你的阳关道,爷过爷的独木桥,你问没问过爷是愿意被你一刀斩了,还是愿意被火慢慢烧死?没准儿爷就那么虐,就喜欢一点点儿被火烤成乳猪,那还他娘的省的入火葬场了呢。给国家省点儿燃料,多他娘的光荣。”
我连连给他使眼色,心说狗日的你这不是激小刀吗?小刀这人胡子可能不够了解,在断头营子的时候,他杀起人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虽然他杀的人都是背了十几条人命债的恶人,都够被枪毙十几回的,但那毕竟是一个人。
胡子对于我的眼神完全就当没看见,把蓝面孔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了上去就道:“来吧,你砍爷一下试试,爷这辈子没杀过人,干的最大的缺德事儿就是刨人家祖坟,你要是认为这样就该杀,那你也没少干过,干脆你杀完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抹脖子算了。老子真他妈怀疑你小子什么逻辑,人不想活了你就杀,本来人家想喝安眠药,你非让人家跳楼,你说你是咸盐吃多了还是怎么着?”
我一看这丫的完全一个市井无赖了,顿时就无语,转头去看小刀,就看他也皱了皱眉,意思是这人真他娘的不可理喻,当即把刀收起来,转身扯下墙边的铁丝网就钻了进去。
我立即冲胡子竖起了大拇指:“牛,小刀这种油盐不进的主,都给你整无奈了。”
胡子哈哈一笑:“这是胡爷我自创的‘胡来战术’,此招名叫胡搅蛮缠,对付小刀这种人,就得让他觉得杀我会脏了他的手。”
我无语一笑:“你丫就一胡诌八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