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笙被膈应得不行,僵着张笑脸做最后挣扎。“何谈麻烦,师尊吩咐给跞方……师弟打理住处,子笙不敢怠慢。”
庄银见没把子笙给膈应走,当下指着院落里的大水缸说:“不怠慢不怠慢,大师兄帮我们把水缸打满清水就是帮大忙了。”
“多谢大师兄。”席跞方在子笙开口前道谢。
推脱的话顿时堵在嗓子眼,子笙柳眉竖起,抬手捏了个聚水术,催动灵力,掌心升起一个水团子,砸进水缸里,如此施法几次,总算把大水缸注满水。
“哎等等等等,我离开端云好多年,院子早没人住,到处脏得不成样子,大师兄先把水缸洗洗干净呀。”
子笙气得手一抖,掌心里的水团子差点砸到地上。
席跞方似嫌他气得不够狠,把怀里的木桶往水缸里一扔,灵力聚起的清水霎时变得浑浊不堪。
“幸得我是水木灵根,如此小事,几个清洁术便好。”子笙压抑怒气依旧摆着僵硬的笑脸,掐指捏诀施了一通法术。嘴上道:“想不到师弟金丹已成,却对清扫一类的事亲力亲为,倒教子笙自愧不如了。”
“……”庄银默默删掉脑海里冒出的宫斗剧里妃嫔们拌嘴的画面,下定决心有朝一日回到家,死都不能让他妈再看那种片子。
“法术精妙,犯不着在这种小事上浪费灵力。多谢大师兄援手,剩下的我替师兄做就好。”席跞方三言两语把庄银又膈应了通,顺带下逐客令。
子笙气得想咬人,召出飞剑走了。
庄银咧开嘴大笑,拍拍席跞方肩膀,将攥在手里的布料塞给席跞方。“好师弟,帮我把卧房打扫了呗。”
☆、14.种种菜浇浇花
庄银做甩手掌柜,席跞方忙进忙出收拾出东厢卧房,从柜子里拉出几床湿潮的被褥。庄银上手摸了摸,睨着席跞方。
“湿漉漉的,哪能睡!”
席跞方抬手搓出个火球,吓得庄银抱住被褥。
“烧了更没法睡喂!”
“只是把湿气烘干。”席跞方左手去扯被褥,右手掌心合拢,火焰被包在手中,整只手冒出热气。
太、太吊了。
“法术精妙,犯不着用在这种小事上。”庄银悠悠闲闲道。
“事关师兄哪里是小事。”席跞方淡笑。
“……”甜言蜜语说得真顺嘴。
庄银撒手奔出房间,打起半桶水洗了把脸。
席跞方谎话说得高明,怎么瞧都不像书里写的那样大白花,那些谅解梗是怎么玩出来的?
庄银深觉自己被作者坑了,d计划几乎不用再琢磨,会骗人的人不容易被人骗,一定是真理。
“师兄,房间已经收拾妥当,可以睡了。”席跞方走路没声,骤然开口把庄银吓得犯哆嗦。
“那你随便挑个房间吧。”折腾一老天,庄银早累得不行,他饱受惊吓的心灵需要睡眠来抚慰。打着呵欠便进房一头扑在床上。
席跞方细心地替庄银掩上房门,选了西厢中间的房间进去,拂袖弹指,积满尘埃的房间霎时光洁如新。嘴角噙笑,打开床头矮柜取出褥子床单,灵力震荡驱走湿气,接着平平整整铺在床板上。
白天辗转几个地方,在洞里钻过地上滚过,满身尘土,席跞方不比庄银,累到极点不管不顾往床上躺去就睡得着。他往自身身上施了清洁法术,再去院里施展一番,几息就将瞅着几十年没人住过的宅院整得干干净净。花圃里的杂草野花也让他连根全拔了。
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大为满意的席跞方这才进房。脱下外衣整齐叠放在矮柜上面,打开灵兽袋放出穷奇,任它在地上滚成一团,径自上-床打坐入定。
小穷奇四肢乱动半晌终于找着头尾,嗅到席跞方的气味颤巍巍爬到床脚,伸长前肢扒拉住床架想爬上去。
席跞方被它的动静吵到,闭着眼弹出蓬火焰,穷奇慌忙趴地捂住脑袋。趴了会儿没发现火焰沾身,禁不住嗷呜两声。
床上的席跞方倏地挥手,房门洞开,小穷奇被气劲卷着扫出门外,跟着房门“啪”关上。穷奇急了,拿脑袋去顶门,两扇木门纹丝不动,啪嗒一声,门内落下锁。
“嗷嗷!”小穷奇哀声呼唤,期望某人回心转意。
“闭嘴!”房里飘出席跞方冰冷的声音。
“呜……”穷奇垂着头委委屈屈退开。鼻子耸动,闻到对面东厢也有人气,连忙小步跑过去,一头撞上房门,挤开条缝钻进去。风从门缝漏进,庄银翻个身继续睡得昏天黑地。小穷奇兴高采烈扒在床脚,指甲弹出虎爪,刮得床架刺啦刺啦响。
翌日,庄银伸着懒腰醒来,莫名感觉怀里暖暖的,探手去摸,毛茸茸?
打眼一瞧,庄银险些把毛团子扔到窗外。
——#把凶兽穷奇当抱枕的夜晚#、#差点把主角宠物压死怎么办?急,在线等#
庄银一把抄起穷奇,不梳洗就蓬头垢面跑到西厢,连踹两个房门。中间的房门锁着没踹动,心知席跞方肯定住在里面,改而狂拍房门。
不出几秒门内阵阵响动,房门被拉开,席跞方神清气爽站在门后不解看他。
“席跞方你家二虎子爬墙了你也不管管!”庄银劈头盖脸的指责。
席跞方眼神在庄银和穷奇间来回,立刻明白了状况。面不改色道:“……定是它太过喜爱师兄,趁夜偷出房门。”
“哪有宠物爬上别人床的道理!再说你房门锁着呢,它大半夜的怎么偷跑出去?”
“爬窗。”席跞方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