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冰雪般白衣的人缓缓朝边走来,周身与往常样,隐约散发着贯寒冽的气息。塌上叶孤城淡淡道:“做什么。”花玉辰小声嘟哝着:“早上,在院外看见他练剑……”
陆小凤抚掌笑道:“好小子,西门吹雪练剑也敢偷看!连认识他么多年,也没见过。”
花满楼讶道:“辰儿--”
花玉辰急道:“又不是偷看,只是正好路过……还什么都没看清,他就收剑……”
少年正急着分辩,人已走到边,在把空着的椅子上坐下。他穿着件白色的春衫, 两道乌黑如墨的眉好似便要振翅飞出,神色冷峻傲厉,五官镌肃。
陆小凤以手支额,笑道:“小子正因为早上看见练剑而害怕,看来以后谁家有孩子,若不听话,只要搬出的名字来,想必就能镇住。”
花满楼笑着摇摇头,旁花玉辰的脸已经红,只得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尖。
叶孤城亦略微挑唇。此时恰好阵风过,几朵浅白的木荷花盏飘飘自树上荡下,最终轻柔地落向地面。有几朵停在塌上,驻于人的衣间,花玉辰伸手捡起,就有清浅的香气静静在指缝内弥散开来。
时当午后,日头偏转,几缕阳光从树枝叶丛间洒下,正好照在叶孤城脸上。他轻眯眼,微动动身,换个姿势半靠在塌上,避开有些刺目的光线。样动,长长的黑发便从塌上泻下,直拖到地面上,迤逦已极。
旁边西门吹雪默不作声,伸出右手从地上掬起发丝,重新放回矮塌。那头发冰凉滑顺,没有任何热度,但他只觉就像握起捧暗沉的火焰,在指尖缠绕燃烧。
举动他做得自然已极,且在旁人看来,凭他二人过命的交情,又皆为子,样个小小动作倒也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连叶孤城也只兀自微敛眸,有些似睡非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