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归练气大圆满已经很久,经脉在每次直播的时候都会被拓宽和加强,只是丹田之中的灵气如水满则溢,多存一点也是不能。
距离他第一次感受到经脉中的灵气,时间只过去了短短一个多月,这种境界的提升速度,据书中仙所说,除了生而为神的仙人,凡人成仙者之中,古往今来,仅此一人,是为第一人。
从匕首储物空间里将存下的仙珠统统取出,精致浑圆的小球约摸有一千多颗,每一一枚至少可抵一年的修为。
这张床很是奇异,处处发散一种让他安心的气泽,盘腿端坐其上,瞬时间就仿佛返回了心思澄清,不然尘埃的婴儿时期,胸中一丝杂念也无。
胡不归一口吞下贼道三痴那里买回的筑基丹,顿时体内灵气暴涨,以一种不受控的奔腾姿在经脉四处流窜游走。
他按照书中仙所授的筑基之法,不运起灵气相抗,而是从丹田之中抽出一股气机来引导这股外来的灵气。
灵气所到之处经脉逐一拓宽,每有灵气不继,就以神识寻找仙珠的光点,仙子感应到他的灵气漂浮在空中,渐渐地一点点游走在体外无法吸纳的仙珠,氤氲汇聚成为气雾状,轻而舒缓滋养着四肢百骸,最终汇聚丹田。
丹田转化灵气的效率和速度和修仙者的自身资质有关,所以能筑基者万中无一,筑基成功后再无寸进的更是数不胜数。
胡不归以神识内视,可见丹田内府本是一团虚无缥缈的灵气团,渐渐缩如莲子大小,而纳入体内的灵气越挤越密,终于等到完全再也容纳不下之时。
异像陡生。
夕成玦静静伫立在石屋两丈远的地方为他护法,忽然石屋腾起遮天蔽日的紫气,玉兰花树陡然抽出新枝,生出如雪的花苞瞬间怒发。
他惊讶于洞天福地里这祥瑞异象,却不懂一种无形赫赫威压来自何处。
终于他抵挡不住那阵越来越强烈心中悸动,单膝跪地手抚于胸表示臣服,垂下眼帘不敢与那威压相抗。
因为他虔诚低头不敢仰视,是以不曾看到,有一个瞬间,石屋上空现出一双冷冽而宁静的兽瞳,稍纵即逝,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与此同时,身处石屋的胡不归体内润泽的灵气犹如海绵吸饱了水,再也多容纳不了一分。
滴答。
最初是灵气像一颗雨滴般落入丹田,而他体内生出紫气将其层层包裹,那一滴滴灵气变成紫色水流,如海纳百川一般汇入丹田内府,他浑身上下被那层紫气笼罩,如仙似圣。
胡不归脑中轰然一响,许多昔日往事如同快速播放片花一般掠过脑海,福利院的老师帮他梳理蓬乱的头发,奶奶煮好饭看他吃时慈祥的脸,无父无母被迫懂事不敢询问大人的心酸,跟陈小沉穿着国粹校服在操场上跑步,被表哥抢走吉他时少年屋内的愤懑,让大伯从家里轰走时强做欢颜,昨晚陈小沉换上晚装出现时那一刻的惊艳和怦然心动。
最后一个画面竟是属于这片洞天福地,风清月白,花树玲珑,两个小孩在树下淘气的追逐。
他心神一凛,暗想难道这是此间原本主人的记忆,待再仔细搜寻之时,就杳然无踪,再也无法捕捉到那个画面。
胡不归收了神识,徐徐睁开双眼,发现周身诸物仿佛都平添斑斓而分明的色彩,每一丝纹理都纤毫必现。
我,这是筑基成功了嘛?
原来看着平平无奇的室内器物,竟然每一件都蕴含着淡淡的光华,看来此间上一任主人遗留的宝物并不少。
刚才在花树下追逐嬉戏的一对小孩,虽然只出现了一刹那,而且只有背影,但从发髻的样式看来,应当是一男一女,只是不知道哪一位才是此间的原本的主人。
他站起身来,轻轻抚摸桌上的玉纸镇,是一方雕琢光润的毫无花巧的山字纸镇,却无法辨认前主是男是女。
那玉纸镇触手升温,胡不归这才发现,他无论是神识,灵觉,皮肤的触觉,都远远胜过从前,不可同日而语。
脑海中响起书中仙的声音:“恭喜仙尊成功筑基,你现在已经可以用神识探看地书内的空间,亦能随意调用地书内的物品。”
这倒是件正经事,胡不归将神识凝聚成一线,探入手腕上的地书的空间之中。
地书的空间比他想象之中要大上无数倍,到处满满当当摆着放玉简的书架。
书架形状大小瞧着和琅琊石洞的差不多,而且存储量庞大的惊人,恐怕藏书量也不逊色于前者,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外面摆放着他以前去南云收回的翡翠原石,还有一摞影像符,上面压着他旧手机。
一见了书本就有些头疼的胡不归,拿神识搜索一圈发现并无其他物品,这才略有失望的问道:“书老,你人呢?怎么躲起来不见我?”
“小仙并非实体,只是寄身于地书之中的器灵,类似于一个索引的存在。”书中仙答道。
这么说来,书中仙应该算是仙界的智能ai一类,对知识有一定的沟通和分析能力,却不大具备情感。
难怪这书中仙老爷爷有时候气的人肝疼,优点就是忠诚不二完全一心护主。
“仙尊筑基的灵气消耗居然用去千枚仙珠,可谓是最完美的筑基。”
胡不归则是很快想起了一个最严肃的问题,眉毛一跳,几乎是用吼得一样在脑海中向书中仙问道:“我筑基用了多长时间?”
结果书中仙的回答让他如坠冰窟:“不折不扣,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