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院长?”乔四爷顿住手里的动作,“哦,就是那个电信组的负责人是吧?”
“是的。”
“请他进来吧。”
“是的。”管家点头。
“咚咚咚……”
“进来。”
“乔先生,您好啊。”推开门,走进来一个大约五十多数的男人,他用手拿下头上的黑色礼帽,微微欠身。
“刘院长,你也好。”从书桌后的微微点头,乔四爷站起来,走到窗户旁边的椅子边,“您坐。”
“谢谢。”客气地说着,刘院长坐下来,把帽子放在一边。“我这个时候不请自来,没有打扰到您吧?”
“刘院长哪里的话?”乔四爷也坐下来,“乔某自北平搬到南京来也算是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事忙,虽然早就听过院长的大名,却还没有时间拜访。今日院长亲自过来,是乔某之幸。”
“乔先生太客气了,”刘院长笑笑,沉吟了一下,刘院长抬头:“乔先生,那我也就直说了,在下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请您和在下一起去蒋委员长家里拜访一下。在下不才,这几年虽然一直待在电信处,但也是受委员长多番帮助,所以一直感恩在心。这次收到了委员长的邀请帖,也是心里高兴。只是在下毕竟也是初次见委员长,所以……”
乔四爷的身份刘院长虽然不是太清楚,但是在南京——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乔四爷这个人物。
不是因为乔家多么有权有势,这个念头——能和委员长称兄道弟的,先不管他的后台如何,单单是这一点,乔四爷都是绝对的权贵。
刘院长在乔家从北平搬迁到南京的时候,给乔公馆的安全建设出了不了力,所以他这个时候,才敢厚着脸皮过来拜托一下乔四爷,看看能否请的动这位大神,和自己同去。
“这样,”乔四爷沉吟了一下,“实不相瞒,乔某人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南京这阵子又是天天下雪,所以医生并不建议我出门,怕寒风入体,更加不好医治了。所以乔某人已经打电话给委员长告了假,并不打算过去。”
“原来是这样。那乔先生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刘院长一听乔四爷这样说,也就不便再说些什么,略坐坐也就走了。
“四爷……”从房间后面的屏风出来,林双有点纳闷,“您不愿和刘院长一起过去属下知道,只是您这样一说,不是要把蒋委员长那边也回绝了?”
毕竟敷衍的场面话,乔四爷是不可能不会说的。
“我是真不想去,”半垂下眼睛,乔四爷站起来,走到床边看天空漫漫飞雪,“正好这人来了,也算是我的一个借口。你等会给委员长的秘书打个电话,就说我风寒,不便出门。”
“是。”咽下嘴里的话,林双只看了一眼那人,还是悄悄的出去了。
自从乔四爷结婚那日以后,似乎四爷就不太爱出门去应酬了。虽然以前也是不喜欢出门,但现在则是能省则省,几乎不是万分不得已,都不会出门的。
“林双……”
关上门,林双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夫人?请问您有什么事?”
女人揉着袖子上的蕾丝花边,“那个……四、四爷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想做顿饭给他尝尝。”
林双微微一笑,“这个是属下不能说的。夫人如果要问的话,可以直接进去问问四爷,或者,可以问问管家先生,今天晚上要不要厨房里怎么准备的。”
孙佳碧眨眨眼,听懂了林双的意思,微微涨红了脸:“谢谢。”
“不客气。”点点头,林双就下楼梯出去了。
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孙佳碧想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打开那扇门,她知道,乔四爷并不爱她,那一夜的事情也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更不要提——乔四爷在新婚职业,都没有到过她的房间。
是啊,她自己的房间。
乔四爷几乎是不和自己睡在一起的。
孙佳碧曾经幻想过很多种自己婚后的生活,但从未想过,是如此的孤独、寂寞。
那个当年的白马王子,真正是只可远观,不能走进的。想到这里,孙佳碧不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怨恨,她只是觉得——或许当年乔四爷不救自己,最终也就是一脖子勒死自己,却比这漫无边际的孤寂要好上太多!
咬咬唇,孙佳碧站在楼梯口很久,还是走了下去——她要去厨房做饭!
就算是再没有希望,她也希望——能够距离乔四爷近一点、只要一点点。
傍晚。
乔公馆的门铃再次被按响。
“管家先生,是蒋鼎文先生和他的助手过来了,说是奉了蒋委员长先生的指使,过来看看四爷。”
“好的,你马上把门打开。”管家点头,立刻走上二楼,“四爷。”
“嗯?”乔四爷此时还坐在书房里看书。
“蒋鼎文过来了,说是奉了委员长的意思过来看您的。”
皱眉,乔四爷立刻站起来,一边走出门一边说:“你马上到前厅去迎接一下,尽量拖延一点时间。”
“好的,小的明白。”点点头,管家立刻走下楼梯。
正好,就看到仆人把两个穿了黑色呢料长大衣的男人迎进了屋子。
这人……
王大川!
瞪大了眼,管家死死地看着其中的一个男人。随后立刻收回眼神,微微一笑,“两位辛苦了,这么大下雪的,路不好走吧?”
“还好了,”蒋鼎文拍拍身上的雪,把大衣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