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败落就落到了底,变卖家产祖宅,身边莺燕散尽,最后凭着一张还算过得去的脸,给城中屠户家做了入赘女婿。
屠户的女儿也是屠夫,白天在外面杀的一手好猪,晚上回家打得一手好相公,除此之外这孙公子还得给她捏腰捶背倒夜壶,连洗脚水都得打好了端到前面去,是以孙公子回首往昔痛惜今日,越想越是凄惨,一年之内白了头。
白了头的小白脸连混饭吃的资本都失去了,屠户心疼女儿,又替她物色了一个相貌俊俏的小相公做‘平夫’,‘平夫’入门之后,对他百般排挤冷眼,偏偏他妻子还不肯为他撑腰,新人还在进门第三个月就另他妻子怀上了孕,孙公子觉得万念俱灰,终于在半年之后,郁郁而终,撒手人寰了。
或许不能说是死,而是油尽灯枯,因为到他最后咽气的时候形容比他丈人还要老上三分。
之后他因为怨气过重,没能归入地府,便徘徊在墓地四周,每日长吁短叹,觉得不仅人生凄凉,鬼生也是一般无望。
流商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哦,难怪他头发长这么长,所谓‘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原来并非虚言。
至于为什么突然出现啼哭,乃是因为三个月前城中有一伙年轻人路过他那已经平的看不出来是墓地的墓地,无所顾忌的从上面踏过,顿时踩的他心头火起,觉的自己生前被人欺,死后还要被人踩,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有了这桩奇案。
流商与拂光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