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一个人独守空房居然觉得有点不对味,得,便宜儿子不在身边反而不习惯了。

贱骨头啊我!

景曦地自嘲了一把,在榻上翻了个身,闭目凝神打算进入空间。

经过他这些日子的规划,空间已不复刚开始那垃圾山一样的场景了。无用的垃圾让小九自行销毁了,剩下的物资被分门别类的安防妥当。

景曦清点了一下,发现这空间就跟个百宝箱似得,几乎什么东西都有:衣服首饰、锅碗瓢盆、家具电器、书籍纸张、油盐调料、护肤用品、各种瓶瓶罐罐……这么一看,他在末世逃亡中躲藏过的地方还真挺多,能搜刮的估计都被他搜刮了。

景曦贱兮兮地想,手握宝山,可如今他却不怎么用得着,这可真是幸福的烦恼。

不过里面要是再多套房子,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如此一想,他顿时又不太满足了。

景曦在空间里磨磨蹭蹭的时候,忽然听得下人来报,说是迎少爷请他过去有事相商。

景曦挑眉回神,道了声知道了。

看来他的好大哥快要坐不住了。

因为他听到了本该听到的秘密,却没有如上辈子那样整日酗酒。他不借酒浇愁,怎么把身边伺候的丫鬟带上床?他不乱搞男女关系,未来的傀儡皇帝从哪来?他不成日作死,伤口又怎么能感染毙命?

看书的时候他站的是主角立场,然而当他变成炮灰元景曦来亲身经历这些事情,忽然挺为原主不值的。

就算他母亲对元景迎不好,打着利用他的目的,但也好吃好喝好穿地把他养到这么大了,没有生恩有养恩;而原主更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对他这个大哥不说非常孺慕,但也友爱有加,而且早早就病逝了,从头至尾没伤害过他。

可是他一遭重生就把这些全都推翻了,他只记得自己的委屈和痛苦,看不到其他人的付出,眼睁睁看着、甚至还主动推动让原主去死,最后还生生把宋善雅给弄疯了,关在后院里了此残生。

白眼狼。

景曦在心里给他下了个定论。

元景迎住的院子离他不远,他们兄弟都住在宋府的前院里,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与女眷住的后院相隔甚远且往来不多。

景曦出了院门后右拐直行半柱香的时间才到元景迎的西院。

“元宝,冻着了吧?快到屋里坐。”

他对下人说是有事相商,但却在偏厅摆了一桌酒菜,然后屏退屋里的下人,十分体贴地的推着他入座。

“我让人特意去鸿福酒楼订的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鸿福酒楼是云阳最大的酒楼,厨子手艺特别棒,元景曦以前每次来云阳都要去三不五时地吃上一桌。他跟叶从安仅有的几次点头之交,也是在这个酒楼里。

景曦拿起摆放在手边的酒壶,应该是刚温好的,壶外壁透出来的温度很热乎。除此之外,屋子里像是被人精心布置过,暖融融的,还透着一股清淡宜人的松香,可谓是用心至极。

他动作徐徐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唇边溢出一抹淡笑:“大哥有心。”

元景迎目光在他手边一扫,摇头说:“这不算什么。”

景曦举起酒杯递到鼻下轻轻一闻:“好酒,是仙人酿吧。”

仙人酿是酒中珍品,在大御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据说是酿酒之人祖上一位修仙之人发明出来的,酒醇味绵,回味无穷,有延年益寿之效,非富贵之家享用不起。

元景迎点头:“我问过大夫了,仙人酿可以温养你的心脉,于养伤有益。”

景曦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朝他投去一眼,这段数,难怪原主他娘玩不过啊。

如果他不是知道剧情,只怕也会信了。

仙人酿当然是好东西,但是无论多好都不能否认他本身是酒的事实。完好时喝点的确是有养生之效,对外伤也有杀菌抑制作用。但这东西喝多了会加速血液循环,有内伤的话,绝对会起到反效果,以他这种骨头碎裂还没长好的程度,久而久之只怕是腿都会烂掉。

对他的煞费苦心无话可说,景曦如他所愿一口将杯中酒饮尽,以行动表明了“相信”的态度。

元景迎松了口气似得开心一笑:“来,吃菜。”

他不说事,景曦便也心知肚明地不问。

比起一开始就打破敌人所有的希望,他更倾向于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先让对方放松警惕,让他以为自己可以成功,然后在他期望值达到最盛时再让他品尝到失望的滋味,想必十分销-魂。

景曦进屋时就脱掉了披风,身上穿着厚实的长袍,坐了一会儿便感觉有点热,于是往后微微一靠,漫不经心地将袖子往上挽了两挽,露出一节如凝脂般白皙滑嫩的手臂。

他双手生的极好,修长而匀称,十指白玉般无暇,只在右手大拇指上戴了个质地上等的血色玉扳指,夹菜时指间夹着双晶莹剔透的翡翠玉箸,一红一绿一白彼此映衬,那画面说不出的勾人,单一只手,便让人想到了活色生香一词。

元景迎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黑眸逐渐深邃。

就在他神思不属的间隙,景曦终于搁下了玉箸,与瓷白的碗碟相撞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响动,将元景迎跑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问道:“吃好了?”

景曦懒洋洋嗯了一声,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

元景迎闻言唤来下人,让人把东西撤走,重新上一壶热茶。

景曦揉了揉额头,开口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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