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anton快步走过前院的鲜花,走向自己亮着灯的房子时,另一边,空中那间顶层的房间里,rene伏在床上,那黑色的头发上已经落满了汗水。
“--anton!”他大声叫出来,终于让自己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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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个夏季里他们单独相见的最后一面,因为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春去秋来。
他们白天偶尔会碰面:有时开会,有时办案,彼此在人群里默默地注视着对方。
那间顶层的房间,周一的晚上他去,周四的晚上另一个人就会去,并无间断,有时候会彼此留下条子--“冰箱里有新橙子。”“买了只咖啡壶,顺带:你的润滑剂到期了。”“妈的,你没有正常人能看的碟片吗?!”或者,“谢谢!我在浴室里又填了点东西。”“换个啥牌子的呢?”“最近流行啥?”
其余的晚上,他们依然经常在那间同事开的酒吧里跟大家一起谈论案子。
reon以前的朋友已经熟悉,不用anton招呼,伊恩或者那开酒吧的老同事有时就会给rene打电话。
大家一起讨论时,他们会一个信手给另一个泡好咖啡;一个人看到有用的资料,会顺手递给另一个;一个人说起自己的观点,会本能看向另一个人,搜寻眼里兴奋或是满意的神色。
这样一直下去,他们似乎将成为很好的朋友。
rene再也没有私下里给anton打过电话。
荒唐事似乎就将成为往事。
如果--如果没有那些注定要发生的事、注定要相遇的人。
可是生活里没有如果。
--他们乘在各自的列车上,奔向命运注定的交集。
第105章
在顶层与rene相遇后不久,fbi和纽约警察组成的联合专案组两次找anton谈话。
“我们在will家外的垃圾袋里找到记录,他最后给你寄了一封快递是吗?”
“是一张点头,把一张cd交了上去。
“--一张cd?”听完了整张cd,那年纪大一点的警官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anton,扬扬眉毛。
anton没有表情地耸耸肩,“我说了是一张cd。原先是我的,他还给我。”
--他交过去的快递信封里,是音乐的原盘,并不是on知道will跟他提到的那些话:大西洋城和一些别的,足够给他带来不少麻烦。
对面另一个年轻的警官阴骘地注视着anton,“就只有一张cd吗?”
“是的。”anton点头说,“你喜欢吗?我可以借给你。但听完你要还给我。”
两个专案组的警官交换了下神色,“……不,不用了。”
第二次相见,他们又换了个说法。
“我们随便聊聊,尼奥的案子在fbi接手之前,纽约这边是你在查……”那老警官看向他,等他确认。
“那很早了,是几年前的事情了……”anton说。
“anton,”那老警官像个老朋友一样喊他的名字,“你抓住尼奥时,已经是fbi在负责那案子了……”
“是的。”anton点点头,“那么,如果你是我呢?他撞到你面前,并且让你逮到了直接的证据,你也不会袖手旁观吧,仅仅因为是fbi的案子?”
那人看着他笑了起来,“我没有说您做的不对。”
应该说,这个人比兰普顿老辣的多,anton于是点头,“谢谢。!”
“好吧,anton我知道你跟了很久那个案子。而且当年,你们牺牲了好几个人。”
anton再次点点头。
“我想知道你还有什么私下的证据或者接触,没有跟我们说的,这只是我私下的一个问题。”
anton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在摸他的底。
“我所有的资料都交给fbi了,这你应该很清楚。”他很坦然的说。猜忌和怀疑,当警察这么多年,他已经经过太多了。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他们的谈话再次不了了之。
第二天,anton出外勤,他们回来早已过了半夜,一涌进双子座,出了电梯,走廊里立刻复又热闹起来。
匆匆交还器材设备,作完登记,大家就预备散了。
“嗨嗨,特勤处还亮着灯。”马修兴冲冲地奔了过去,“他们还没走,我看看谁在!”
“嗨嗨!”anton在他身后喊他,跟上他,“你的车在哪个车库?”他那天没有开车。
两个人同时在特勤处门前止住脚步。
夜色幽深,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一个人,坐在门边那人惯常坐到位子上。
“啊……还没走?”马修问,有点尴尬。
rene在看一摞案卷,抬头看见了马修,随即也瞥见了马修身后的anton,但他只朝他们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哦,那么我们走了。”马修说。
“再见!”rene没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