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块大小适中的兽皮,陆畅用包里随身带着的一串别针将两端封死,同时在腰间多别了几个,使它正好别在腰上,不会因奔跑或拉扯而掉下去。当然,像雷欧那么刻意且大力的拉扯不被包括在内。
走出树屋,呼吸着清晨丛林里的空气,陆畅觉得自己像重新活过来一般。昨天那场痛哭仿佛没有发生过似的,或许正是因为那虽然很丢人,但却发泄了他连日来积累的负面情绪的泪水,才让他今天有这样的好心情。
这里的植物与他所熟知的没有半点相同,但他意外地发现一种尖端带着毛刺的植物,毛刺不软不硬,刚好可以用来刷牙,陆畅摘下一个,打算问问雷欧有没有毒,如果没有,便是他的幸运了。
走着走着,他被一声尖叫吸引了过去——
“啊——人家受不了了——”声音有些滑腻的感觉,但并不难听,陆畅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白娘子的身影,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想想自己连他的皮都打算用了,如果面对他时不自在的话,那蛇皮是很难穿出去的,可他需要那个。
想起雷欧第一次对自己所做的事,陆畅已近很确定,那种事在“未成年”的兽和雌性之间应该是很普通很平常的事情,所以……咬咬牙,人家又没有恶意,只不过是做了一件他认为很正常的事情,自己再那么计较,是不是显得很小气?而且……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就是跟雷欧做了一样的事情不是?雷欧他都能相处这么多天了,一个白娘子,算什么!
陆畅左想右想,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向刚刚发出响声的地方。刚拨开一丛树叶,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
只见一个人脑袋伸进树洞里,不停地发出惨叫声,而让他出声的,是一只又一只的大脚丫子。
雷欧一脚狠狠踩在怀特的腰上,怀特“嗷”地一声,吐出一口黑色的水,水溅到树木内部,将里面部分的树干融掉。接着是一个绿色长发的男人走上前,也同雷欧一样踩上一脚,再接下来是一只只野兽。等众人都踩过之后,又是雷欧上前,一边踩一边还恶声恶气地说:“嚎什么嚎!一次才喷出这么点,今天房子做好吗?等你把树干融化得差不多了,我们还要把里面刨平,好让陆畅今晚就住进去呢,快点干活!”
呃……陆畅很沉默地看着雷欧张牙舞爪地指挥着众人和兽,全然没有在自己面前时的憨厚和老实,他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人了。
“陆畅!”雷欧鼻子动了动,发现陆畅正站在一簇树丛后看着他,憨笑着跑过来,却在距离他一米半处停下,不再前进。
“你们在做什么?”虽然对雷欧的安分感到一丝诧异,但陆畅还是觉得没人碰他是最好的,于是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今天如此反常。
“嘿嘿……”狮子挠了挠头,“在给你做房子啦,很快就会好的,今晚大概就可以住进去了。离我的不太远,有事你只要大声喊就好了,我马上就会到。”
“做……房子?那他们在干什么?”陆畅指着那群家伙,觉得他们有点像是在欺负人,不像是在干活。
“饶了我吧,我都快被榨干了,哪有那么多毒液啊!”怀特抬起眼祈求地看着瑞克,一脸可怜相。
“要榨干了?”瑞克眯眯眼。
“是啊是啊!我快要死了。”怀特见瑞克有些松动,连忙顺杆子往上爬。
瑞克露出一口白牙,森森一笑,说:“那你就吐毒液吐到死为止吧!”说完伸出大脚在怀特腰上一通疯踩,使大白蛇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
噪音让陆畅不由得捂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雷欧见状,立刻大步走到怀特身前,拎着他的头发在其耳边大喊:“别嚎了,不想受苦就给我憋回去!”
威胁很有效,怀特立刻闭上了那张无时无刻不在怪叫的嘴。
陆畅默默望天,清晨阳光微微有些刺眼。其实……他觉得自己应该原谅怀特,真心的。确切的说,他应该同情怀特,这也是真心的。
正想着要不要上前做一个和事佬时,那个淡绿色长发的男人放开白蛇向他走过来,陆畅隐约觉得他的走路姿势有些眼熟。不过他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长相这么出色的人,绝对不会让人忘记。
“我叫瑞克。”那人走上前,狭长的丹凤眼微眯,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