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秉言没理他,径直走到了唐将军的马前,抱拳笑道:“哥哥见笑了。”
没有礼数。
他径直走到轿子前面,隔着帘子对新娘子说:“蕴维妹妹受惊了,只是这马还没见到你,就失了前蹄子,我可得担心,一会儿抬轿子的那几个,能不能站稳当了。”
油嘴滑舌。
唐将军冲他笑了笑,从马上下来,撩起轿帘握住妹妹的手,预备把她送到谢家的轿子中去。
唐蕴维出来的时候,谢秉言虚扶了她一把,趁机往盖头下面看了一眼,然后摇着扇子抛出一个媚眼:“今日可是漂亮极了。”
举止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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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谢秉言把新娘子娶回家了,在场的人都抢到了不少的银子,小鬼捧着一叠银票称赞着小侯爷的天人之姿。
可是银叶对于这个谢秉言,可是没有一丝丝的好印象。
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没有礼数,油嘴滑舌,举止轻浮。
兴趣倒是有了一些,却完全是因为——殷家。
☆、百战不殆
迎亲的队伍走了之后,一群人将地上的瓜果和碎银子抢了个干净,路上铺的红绸子也被人一块儿块儿地扯没了。
到了中午,人群散了,银叶拉着小鬼的手回家。
进门的时候药堂里还零散地坐着几个人,阿萝正在摆弄着一个瘦弱汉子软塌塌的胳膊。
看来今天的病号,大部分都是断胳膊断腿儿的。
阿萝的手一向麻利,“喀嚓”一声,那男子惨叫一下,胳膊接上了。
瘦弱的汉子喘一口气,准备继续嚎下去,却突然发现胳膊不疼了,他惊喜地看着阿萝。
阿萝眼角瞥了见银叶进来,病人也不管了,冷冷地指挥银叶:“你去给我找一块木板来。”
银叶“嗳”了一声,拉着小鬼的胳膊就往外走。
小鬼不明所以,挣扎着说:“你拉我做什么,阿萝姐又不是让我去找木板。”
银叶沉默着,在小鬼身上摸了两下,从他的怀里翻出银票,仔细地数了一遍。
小鬼看自己的钱被抢走,一下子急了,蹦起来伸手去够:“那是我的,你还给我!”
银叶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手背一下:“你叫唤什么!是是,都是你的。”
小鬼噘着嘴,紧盯着自己的银票。
银叶将银票分成两份,其中一份在柴房墙角的木头缝里藏好。然后从另外一份中抽出两张,卷成小卷,塞在小鬼的靴子里。
小鬼一脸懵逼地看着银叶蹲地上摆弄靴子。
银叶想了想,又抽出两张银票,藏在自己的靴子里,剩下的重新叠起来,放回小鬼怀中。
小鬼狐疑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银叶满意地拍拍手,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我这么多年和你阿萝姐在一起,明白了一件事。”
“明白什么?”
“得学会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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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拿着木头回到药堂里。
阿萝接过银叶送来的木头,三下两下把瘦弱汉子的胳膊绑好,随后关了店门。
银叶很有先见之明地缩紧了脖子。
果然,阿萝转头对着银叶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你干什么去了!每天早上起来都不见人!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要是哪天晚上你死了,我还和往常一样一个人吃早饭呢!”
银叶嬉皮笑脸地求饶:“我这不忘了和你说吗?我以后一定……”
阿萝打断他:“现在用不着你假惺惺。”
“哎呀,这不是今日谢小侯爷办喜事,我出去凑凑热闹。”
阿萝一脸怒气:“我倒是知道他办的那劳什子的喜事,就因为他这喜事,今早上就送来一个踩死的,一上午医的病人都是断胳膊断腿儿的,这算哪门子的喜事,祸害百姓还差不多!”
银叶本来就对谢秉言的好感为零,他在心里为阿萝叫好。
紧接着,阿萝眼珠子一转:“不过,个中原因,我倒是知道几分。”
她停顿了一下:“据说——那唐谢两家在大街上撒银子啦?怎么着,一点儿都没砸中你?”
银叶知道,一提到钱,阿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赶紧从小鬼怀里掏出准备好的银票,得意地笑着说:“你有所不知,外面不仅撒了银子,还发了票子,你相公我虽然没被银子砸伤,但是也捡了不少钱。”
阿萝听见银叶说“相公”两个字,一下子就愣了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