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涂了洗发液,庄正为他揉按,后又一只手挡在他的额前,一边冲掉泡沫。
混着洗发液的水流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杀到他的眼睛,庄明开眼圈发红,眨眨眼,他突然从浴缸中跪了起来,一只手探到庄正的浴袍里。
庄正抓住他的手,道:“以后时间还多得很呢。”
庄明开松了手,说:“那下次至少让我给你弄出来。”
庄正吻吻他的嘴角,继续帮他洗浴。
八
虽然没有过度使用,但庄明开还是屁股疼,清理过后仍旧不得劲,直接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庄正率先起来,见庄明开正抱着毛巾被趴着睡,身上一丝不挂,背后的线条由颈背至腰臀,连贯又柔和。庄正没有多看,拿自己的毛巾被轻轻给他盖上,而后轻手轻脚地去洗漱。
过了不会儿庄正拿了杯温牛奶回来卧室,庄明开把毛巾被踢开了,换了个姿势,抱了庄正的枕头。
庄正在他背后站着看了一会儿。注视又叫庄明开醒来。
他追寻着目光的方向,趴着扭过头来,见了父亲,便微微笑了,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庄正将牛奶放到床头柜上,蹲跪在庄明开面前,笑着用手揽住他的脑后,脸凑上去额头抵着额头,鼻子相互挤压磨蹭。庄明开笑出声来,庄正便吻住了那张笑的嘴。
庄明开立马像被施了定身术,不笑也不动了。他闭上眼,张开嘴,感受父亲的气息铺天盖地地侵袭他的清晨。
而后庄正起身,道:“把牛奶喝了吧,我还做了三明治,给你拿来在这吃。”
“爸。”在庄正离开之前,庄明开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脸侧撂在枕头上,直直地望着庄正。
庄正心跳一滞,挪开视线,仿佛再多一秒,他便无法再保持如此平静。
庄明开说:“再陪我躺一会儿好吗?抱着我躺一会儿。”
庄正无法拒绝这样的请求,于是他躺到庄明开的身边,伸出手将他揽住。庄明开在父亲的臂弯里拱了拱,趴到他的胸口上。他闭上眼,长出了一口气,很快又这样继续睡着了。
这一刻庄正感到有些心酸。这种时候他多希望他们之间只是父子,当他信赖地睡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可以温和地回报以爱,而不必受yù_wàng的煎熬。
大概是前夜真的累到了,庄明开睡得呼呼的,庄正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也闭上眼,却无法获得宁静。
庄明开再次醒来的时候牛奶已经凉了,庄正把凉的喝了,又去给他弄了杯新的。
庄明开起了床,庄正问他:“还疼吗?”
庄明开红着脸摇了摇头。这一天两人都没出门。工作需要交接,庄正在书房忙了一天。庄明开想去看看他,却找不好借口,最后削了一个苹果切成块,装盘端去给他。
庄正在打电话,拿牙签吃了一块,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过了不会儿庄明开又沏了茶给他,庄正唤他:“明开。”
庄明开停下脚步,庄正向他招手,他便走上前去。
庄正将他搂在怀里,放在大腿上抱着,一蹬转椅,继续回去对着电脑工作。
庄明开坐在庄正腿上,浑身软得像没有骨头。庄正边敲键盘边问他:“怎么这么闲?你的专业我买了一些书,有没有提前看看了解一下?”
庄明开摇头,小声说:“想学的时候就能学好的。”
庄正没再说话,庄明开扭过身来搂着父亲的腰,将下巴撂在庄正肩膀上,用这样不舒服的姿势腻了一会儿,便起身收了杯子和盘子离开了。
夜间,庄明开早早地洗漱好在床上等着,庄正工作得差不多,回房收拾,听到动静庄明开紧张得身子都僵了。直至庄正躺到他身边,关掉了床头灯,庄明开才轻声唤了:“爸。”
“睡吧明开,晚安。”庄正吻了他的额头。
庄明开仍旧是喊:“爸……”
听懂他声音中的邀请的意味,庄明开笑了,说:“你哪受得了,还要再恢复呢。”
“那要恢复到什么时候啊?我觉得挺好的,也不疼了,而且昨天也没做完。”
“你是小色鬼吗?”庄正笑他。“你马上就要军训了,到时候要吃苦的。先恢复恢复,等你回来再说。”
“那不是又要半个月?”
“急什么,我还能跑了不成?之后还要再让你适应适应,等你能真的接受我了,到时候有你受的。”
庄明开不说话了,一切听从安排,心中还期待了起来。
如此平静地又过了几日,庄正送庄明开去报道,当天住了宿,次日便被拉去军训了。
晚上庄正接到了庄明开的电话,电话那边非常寂静,能听到虫鸣。
庄明开劈头便说:“你给我买的零食都被没收 了。”声音有点委屈。
“那你们那伙食怎么样?”
“难吃……”
庄正笑了,说:“你背包有个夹层,里面还藏了牛肉干和巧克力。”
庄明开也笑,道:“好啊,正好我饿了呢。”
“累吗?”庄正又问。
“还行,每天就是站站军姿踢踢正步跑跑步,有些枯燥,但是有事情想就不觉得难熬。”
“想我吗?”庄正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