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以为薛玉龙家眷被杀的陈喜山,不禁认为自己方才说错了话。于是忙放下了酒杯,对着薛玉龙说道:“薛兄弟,抱歉,为兄不会说话,让你又伤心了。”
不过听到陈喜山这话,薛玉龙却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等两人又喝了数杯酒之后,薛玉龙才看着陈喜山接着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问题。
再度的听到薛玉龙这话,有些喝多了就的陈喜山,看着自己这位至交好友也不禁吐露了真言。
陈喜山:“兄弟,你看看,现如今都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危急时刻了。在这个红巾贼即将兵临城下的时候,咱们镇平xian城的所有官员皆同心协力还怕不够,可在这个时候他们竟然还防备着咱们这些个南人官员。”
“劳资我身为镇平守将,可伊日毕斯这几个败军之将,就因为劳资我是南人,这群家伙就要夺了劳资的兵权。直娘贼的,就凭伊日毕斯这几个蠢货,没了咱们这些个南人将军,他们能是红巾军的对手?”
说到这,陈喜山不禁面带愤怒的将杯中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而见他这般,薛玉龙也不禁盯着他的眼睛,用着严肃的语气问道:“陈大哥,我想你也是知道的,这小小的镇平城不可能抵挡得住红巾军的虎贲之师。所以陈大哥你,就没有为自己的将来做过什么打算吗?”
“打算,能有什么打算,除了逃之外,难不成还要去降贼吗?”
听到陈喜山这句话,薛玉龙不禁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冷哼了一声反问道:“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不能?”听到薛玉龙这话,陈喜山不禁猛的起身看向了薛玉龙,就连自己的酒杯掉在了地上都没有察觉。
而对于陈喜山这样的一个反应,薛玉龙也并没有感到意外,依然只是用手捏拿的酒杯并面带笑意的抬头看着陈喜山。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反应过来什么的陈喜山,才冷冷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薛玉龙,语气冰寒的问道:“这么说,薛兄弟你已经降贼了。”
“降贼”听到陈喜山这话,薛玉龙也再次恢复了脸上波澜不惊的表情,点了点头说道:“算是吧。”
“哼,果然。既然如此,你我兄弟二人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本来我应该直接杀掉你,不过看在你我兄弟往日交情的份上,你走吧。”
听到陈喜山这话,面色显得无比平静的薛玉龙,不禁也放下了酒杯站了起来。
然后,在薛玉龙站起来之后,便见他面色平静的看着陈喜山的眼睛说道:“陈兄,相信我,我这次来是特地救你的命的。”
然而听到这话,陈喜山却是不屑的喝骂道:“就我的命,哼,我呸。快滚,趁我还没有反悔之前。”
不过见陈喜山这般,薛玉龙的面色却依然很平静。甚至在这个时候,他反倒又重新坐下了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而见薛玉龙这般,陈喜山也不禁眯起了眼睛。从眼中闪烁的杀气看,或许在下一秒陈喜山便就会拔剑杀掉薛玉龙。
不过对此,薛玉龙却并没有在意。在此时,他只是一边拿着酒壶为自己倒酒,一边低头对着陈喜山说道:“陈兄弟,我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你现在不愿意投降,无非就是认为朝廷已然派来了剿贼大军,你觉得红巾军就是秋后的蚂蚱,坚持不了几天了,对吗?”
说完这话后,薛玉龙放下了酒壶,并抬头看了一眼陈喜山。
不过,陈喜山听到这话,却依然是满面杀气。而且,他的右手,也依旧紧握着自己腰间的宝剑。
然而见此一幕,薛玉龙却依然是毫不在意的举杯对着陈喜山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饮尽杯中酒,道了一声好酒之后,薛玉龙看着陈喜山也不禁再度开口说道:“但是,却不知陈大哥你想过没有,就凭朝廷那样一支‘阿卜’之师,真的就是数十万红巾军的对手吗?数十万红巾军就真的没有直捣黄龙的可能?”
“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红巾军现如今真的是一支秋后的蚂蚱。但,陈大哥你不觉得你现如今的处境要比红巾军更危险吗?”说完这话,薛玉龙抬起了头,第二次看向了陈喜山。
而陈喜山这一次虽然说并没有保持沉默,但是他却也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过,这一次,陈喜山握着宝剑的右手却松了不少。
见此,薛玉龙的脸上也不禁闪过了一抹喜色。不过心中虽喜,但是面色,薛玉龙的表情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他照旧是面色平静的看着陈喜山说道:“陈大哥你方才也说过了,这些个鞑子将官根本就不信任咱们南人。”
“就连在这样一个危机的时候,他们都要夺了陈大哥你的兵权。那不知陈大哥你想过没有,如果在日后,这些个蒙古人色目人,有一个不小心死了。那你说,朝廷会把这个帐算在谁的头上?”
“就算他们都平安,但镇平这样的县城却丢了。你说战后,他们又会找谁……来背这个锅?”
听完这话,陈喜山握着宝剑的右手彻底松开了。此时的陈喜山简直就像是被雷击了一样,只是傻傻的呆立在原地,原本还坚毅的神情上尽是不知所措。
不过这种发呆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也就是片刻,陈喜山便将目光再度转向了老神在在坐在那里的薛玉龙,用一种带着恳求的语气对着薛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