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条路是什么?”听到乌恩奇这话,也先脸上不由露出不悦之色的这般问道。“废话,傻子都知道只要可以打下汝阳府城便就可以解决一切,但是汝阳府城哪有这么好打!”
“一个兵马不过万余的上蔡城都打了足足一个月,更不要说兵马足足近七万的汝阳府城了。”帐中这些人一边暗暗在心中腹诽,但是没有丝毫主意的他们在听到乌恩奇说第二条路时,却还是忍不住屏息静气的倾听起来。
而再说乌恩奇本人,虽然说刚才他说了一句近乎是废话的内容,但是他说的第二条路,却恰恰和昨天晚上也先的幕僚冯彰所说的一样。
那就是在这个己方还占据上风的时机,立刻抽调两万精兵士卒北上。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乌恩奇愿自请为两万北上兵马的领军统领,并愿立下军令状,三日之内必败南阳红巾。
而一直都高坐在主坐的也先听到乌恩奇这般说,又看了一眼帐中余下的那些个废物一般的将官们之后,也不由的想起了冯彰昨夜对他所说的话,和卫王宽彻哥这个王子皇孙的求援。
所以在经过一番思量之后,也先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其在之后咬着牙对着乌恩奇说道:“乌恩奇你的请求我准许了,今日你便带上两万精兵北上吧。我这也可是把我们在座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拜托给你了。”
说到这,素来目中无人且心高气傲的也先竟也不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乌恩奇拜了一拜。
而那乌恩奇见也先这般,自然也不由满脸坚毅的对着也先跪拜道:“大人放心,三日之内,我必破南阳红巾贼!”
说完这话后,乌恩奇便也告退而出,并在晌午时分在也先他们的奋力掩护之下,带着麾下的两万大军向着数十里之外的张世华扑去。
……
第二天,至正十一年冬十二月二十一日的早晨,张世华的中军大帐之中。
“报!~~将军大人,据前方探马回报,南方两万鞑子兵,已然来到了距离我军三十里之处。”一名满身尘土的斥候,这般对着张世华禀报道。
而张世华听到斥候这话,在摆了摆手让那名斥候退下之后,却也不由对着左右一众将官们说道:“狗鞑子的度倒还真快,尔等传我军令,全军立即用饭备战。一场大战,就要来了!”
“我等遵命!”听到张世华这话,左右诸将也不由这般高声领命拜道。
……
又是一个多时辰之后,时辰接近到了晌午时分,乌恩奇他率领着麾下的两万士卒,也终于是赶到了距离张世华所在营垒的五里之外。
区区五里的距离,对于两军来讲,简直等同于不错在。故而在接近到了这个距离之后,乌恩奇也不由让麾下的军队摆出了一副作战的姿态,并结成了密集的战阵,一点点的向着张世华的营垒压去。
是的,乌恩奇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所以他决定现在就要试一试这群南阳红巾贼的手段,看看他们是否真的有传言那般厉害。当然,这也并不是乌恩奇鲁莽,而是乌恩奇时间拖得越久,张世华他们修建的营垒便只会越坚固。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趁着这群南阳红巾贼营垒刚刚修建出一圈壕沟和栅栏的时候,反而才是进攻方最为有利的时候。
而面对乌恩奇这般的雷霆手段,营垒尚未修建好的张世华,自然也并没有选择依据营垒坚守,而是在看到乌恩奇他杀来之后,亲率着麾下的七千士卒背营列阵,准备厮杀。
“将士们,生死与否,在此一战。生,我当与诸君痛饮;死,我亦当与诸君共赴黄泉。故,唯战而已!”高高飘扬的黑色帅旗下,披甲戴胄的张世华策马横刀看着麾下的将士不由这般高吼道。
而听到张世华这样的话,所有身着黑衣头绑红巾的红巾军将士,也皆不由举兵高吼道:“杀鞑!~~”
七千红巾军将士的吼声,声若雷震,让人侧目。然而见红巾军这般,如同浪涛一般压来的官兵们,却也毫不惧怕的举兵高吼道:“杀贼!~~”依旧是声若惊雷。
两军高吼的喊杀之声,甚至在十里之外的上蔡城,都依然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轰轰轰轰~~”两万官兵的脚步声,在距离拉近之时,红巾军士卒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声声闷雷一般。
而两万余官兵人马,更是呜呜洋洋,如同涛浪,一眼望不到边际。
不过即便是这般,这七千名背营列阵的红巾军士卒,却依旧是一步未退。就如同那大海边的礁石一般,虽兵少,却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砰砰砰”一阵神臂弩箭矢上弦的声音传来。
“踏踏踏”数以千计的披甲悍卒也持刀带盾站在了队伍之前。现在,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双方的士卒越来越近,压抑的气氛也令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有了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不过这样的气氛却也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就在差不多两刻钟之后,两万余官兵士卒也终于杀到了距离红巾军不足一里的地方。
一里,距离不过五百米,相隔如此至今,双方都已然可以清楚的看清敌人所打的旗号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距离,在冷兵器战争时期,却还是太远了。所以,虽然站在最前面的那些个兵卒手中已然都是汗水